少时轻别离
递给孟欢。
“外面有雪,孟欢哥哥披着吧。”
孟欢并不需要,但思来想去,还是接过来披在身上。
披上狐裘,登时感觉到温暖,孟欢恭敬道:“谢过二殿下。二殿下,小世子,孟某别过。”
他推开门,迎着小雪霏霏,离开了重华宫。
……
他到东宫与沈渊用膳,雪停后又去玄羽营看兵,一日便这么过去。
往后的几日也是这样过,之前的日子也是这样过。
除了冯安来找孟欢取沈逢清的大氅,并且送来了一盒蜜饯红果,让孟欢带去北境吃,的确讨他欢心,北境是没有这种蜜饯的。
孟欢忙碌得没再见过沈逢清,直到与沈渊去北境那日,他们向陛下辞行后,陛下让沈逢清送他们出宫。
而林少安因为不知怎么折了腿,只好在国公府养伤,不能出行。
沈逢清郑重地把二人送到宫门前,祝愿二人平安归来。
彼时,沈渊与孟欢都骑在马上,沈渊的佩剑是沈逢清送他的那把,腰间挂着沈逢清请的平安香袋。
他知道沈逢清喜欢山水,答应沈逢清,等回来给他讲北境的风景。
“好,我等皇兄回来。”沈逢清应声,看向孟欢,声音希冀,“孟欢哥哥,我给你的神兵带了吗?”
孟欢点点头:“臣带了。”
沈逢清面露欣喜:“那就好……皇兄也一样,皇兄有我送的剑和平安香袋,定能战无不胜。”
沈渊笑了笑:“逢清说得对。”
话这么说,人们都信心记记起来,也不觉得有多离别的不舍了。
“时间不早了,该启程了。”沈渊对孟欢说道,“走吧,容简。”
二人勒马转向,京城的阳光恰好映在脸庞,他们并肩而行,快步往城门的方向行去。
未过一会儿,沈渊忽然回过头看了一眼皇宫。
孟欢也停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殿下?”
皇宫前,沈逢清依然站在原地,身后是一干宫人。
遥远的距离使阳光模糊了沈逢清的轮廓,在对方眼底,他们也应该是这副朦胧的模样。
“容简。”沈渊对他说,“明年逢清的生辰,你也送他一个木雕吧。”
孟欢想,沈逢清的确喜欢让木工,那么回一个木雕也投其所好了。
他答应后,沈渊侧过了头,没有再说话。
那时,孟欢自以为什么都弄得清楚。可回顾茫然,竟发现原来一切都是一知半解。
因此,往后三年,他常常梦见这一幕,阳光模糊的不仅是沈逢清的脸,也有沈渊的脸。
那时侯的沈逢清是什么表情,偏偏那么远,他看不清;
而那时侯对他说话的沈渊又是什么神色,他竟忘记了,再也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