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鞍照白马
京城城门外,太尉孟克终与镇北军等侯多时。
孟克终正值春秋鼎盛,身着朝服,面容儒雅,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挺直地站着。
离开太尉府时,孟欢仅五岁,孟克终又不关心,他未曾见过孟克终几次。
他其实是见过孟克终的。
往日孟府的生活,孟欢不愿想了,虽然大多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会被下人欺负,吃不饱饭。
记得有一日他饿得很,就去后院找吃的,被下人发现了,拳打脚踢。
那时孟克终恰好经过,冷冷扫了一眼,吩咐下人不要让孟欢出现在后院。
后院是公子小姐居住的地方,孟欢的母亲不经父母允许与外男私定终身,本该逐出族谱,是祖母谭氏见孟欢年纪太小,让孟克终养在府里。
谭氏在世时,孟欢尚且能吃饱穿暖,谭氏病逝后,孟克终就不再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去。
孟欢每日安静地坐在柴房里,饿了便等下人们用饭后,去捡些吃剩的东西。他也再也没有见过孟克终。
如今,当真是久别重逢。
孟克终走上前,神色恭谨:“微臣奉旨前来送殿下出城,这是军中调派的镇北军兵力。”
沈渊态度如常:“有劳舅父。”
孟克终又打量孟欢,说:“玄羽营将士现在何处?行军当日如此懈怠,又如何上战场?”
而孟欢只与沈渊说道:“殿下,玄羽营应快到了。”
话音刚落,马蹄声如鼓,纷纷扬扬卷起沙尘,玄甲铁骑气势汹汹,从另一方向奔来,整齐排列。
领头的是唐佑,他下马跪地,朝沈渊与孟欢拜道:“太子殿下,孟小将军!玄羽营已到!”
孟克终斜眼扫视着铁骑,看不出什么心思,方才他未有称呼孟欢,施了下马威,但玄羽营也一样不把孟克终放在眼里。
孟欢侧过头,对沈渊说:“时侯不早了,殿下,我们启程吧。”
“好。”沈渊回应一笑,末了对孟克终道,“舅父,回京再叙。”
孟克终拱手:“恭送殿下。”
玄羽营依次站开,让二人骑马先行,紧跟在孟欢与沈渊的身后,军队浩浩荡荡远去。
身旁的下属靠过来,低声:“孟大人,太医院的人已经安排进去了,那小将军这次有去无回。”
孟克终双目更冷,不屑道:“一个庶女与平民生的私生子罢了,能翻起什么浪,宋清临与沈重既然已经归隐,就不能插手他的死活了。”
……
十一月的北境山峦银装素裹,寒风呼啸,夜幕只挂一轮圆月,连星星都看不到。
今夜的月亮格外圆,仿佛贴到了草地上,这样好的月色,让塔柴林心里阵阵不安。
宁静的夜里,半点风声也无,宿州城门很快被攻破,塔柴林率兵闯入,却发现宿州城已经是一座寂寥空城!
不安不断放大,他心惊欲勒马转头,忽然间,城门被关上,把尚未进城的克契兵都关在了外面。
刹那间,街道上窜出大煜的军队,四面八方把克契人包围,沈渊拔剑出鞘,一声令下:“杀!”
塔柴林大惊失色,在下属的掩护下拼命朝城门退去,军队失了阵脚。
“快开城门!”
他命人推开城门,逃命策马飞奔,来到了广阔的雪地上,惶恐地回头,宿州城里已经是陷入厮杀。
塔柴林松了口气,看着身后跟上来的几百人,正色道:“先撤退……”
“将、将军……”下属瞪大了眼,指向塔柴林的后方。
塔柴林转头,却见圆月之下,一人一骑,银鞍照白马,好似一把逼近的长剑,锋利地刺入他的双眼!
马背上的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