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生
墨玉上连绵不断的涌出一滴一滴的清水。
他不在意地说:“没出息的玉佩都这样。
”慕遥做好了准备,结印起咒,琉昔闭上了眼。
须臾之间,眼前的嫁衣女子变成了一双眼珠。
玉佩似乎发出一声悲鸣,慕遥不喜地说:“已经如你所愿了。
”玉佩上的水更多了。
青绾重新得到眼睛后,眼神呆滞,一动不动。
慕遥急着说:“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适?”青绾擦去眼角的泪,看向慕遥,“我看见眼睛的记忆了。
”慕遥一愣。
——琉昔长这么大了,得她至爱亲朋——南楼哥哥一句批语:冷心冷肺。
冷心冷肺的她听了,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从交织着烂叶露水的地上捡起僵硬的麻雀,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这雀儿曾是她最爱的宠物,小雀儿乖得很,她一伸手指,它就轻飘飘地落在她指尖,歪头看着她,是她每天的慰藉。
可现在,那些人当着她的面,玩笑着把它摔死,扔在脏土上。
而她,看了这出戏,没哭没笑,只是等人走后,将它的尸体从脏土上捡起来,得一句“冷心冷肺”。
她知道什么是她该得到的,其他的,她一分不贪,也应该一分不沾。
跟那些人吵闹能得个什么呢,给雀儿寻个公平?她自己都没有。
南楼也知道,所以他还有一句“冷心冷肺也挺好”,但看着她淡漠的脸,觉得她也并不在意这些,所以最终也没说出口。
南楼帮她把雀儿埋了,埋完净手的空当想起来了,对琉昔笑语:“今天你家有贵客来,你叔叔正在招待,要不我们去看看?”“我还得去南爷爷那里。
”说着人就要走。
南楼急忙拦在她面前,“爷爷今儿个也有事,让我告诉你今天就不必去听学了,跟我去前院吧,不去你可得后悔了。
”琉昔挑眉以示不信他的鬼话,推开他接着走。
“是五皇子来了!”琉昔停下,转头看他,疑惑道:“不是还有些日子?”南楼笑了,“是,但上面又催了一遍,底下人便更火急火燎了。
”提前了,不怪南楼笑,本来就够人笑话的,如今又添一笔。
琉昔想了想,脖子往门口一扭,示意南楼,“那带路吧。
”南楼嘿嘿笑开了,迈开步子走得飞快。
当然,他俩现在还去不了前院正了八经的见,但前院和后院之间有棵大杏树,正是开花枝繁叶茂的时节,他俩悄悄爬上去,足够遮蔽身影又看得清清楚楚了。
这事两人早已轻车熟路,手脚麻利地就爬了上去。
可怪的是,这五皇子竟然没进前厅,就坐在杏树下,一个招待的人都没有,更别说她叔叔——这莫府的主人了。
前些日子,五皇子出的事可是层出不穷。
先是陛下查课业,答得糊里糊涂,后又为了一只狗儿顶撞皇后,被陛下罚跪在皇后宫外一夜。
这方刚跪完不久,礼部侍郎被查贪污,礼部侍郎与五皇子是挚交,因这事,皇上怒斥五皇子只会交些狐朋狗友,骂完了,问:“老五怎么还没建府出宫?”旁边的大太监战战兢兢答:“殿下还没到年龄。
”皇上大手一挥说:“现在就出去吧,莫爱卿当过太子太傅,就让他去莫府呆着,好好学点正儿八经的,等他的府衙建好了再回去。
”这话一出,众人皆脸色一变。
皇子被赶出宫在大臣家呆着,这事别说前朝,便是大雍历代史书上也从来没有过啊!而皇上这话一出,在这夺嫡正烈的风云之中,无外乎告诉群臣,老五不成器,他已经放弃了。
一个皇子,连他老子都这样不待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