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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昔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跟着南老爷子喝茶。
这厢一室寂静,都因这个消息陷入了沉思。
她听完消息把茶杯放下了,手微微地抖,她问老爷子:“这事您怎么看?”南老爷子叹了口气,“祸福难料。
”皇位之争,他若赢了,黄袍加身,若输了,尸骨无存,这其中的凶险又岂是三言两语能道的清楚。
他既然选择去争这个位置,就得承担这个后果。
“我明白了。
”她起身拜别了老爷子。
时间倏忽而过,她不是没发现他变了。
笑容越来越像一张纸贴在他的脸上,他哪怕是笑着,眼里的情绪也不让人看懂。
可他仍然会在意她的近况,她若受了谁的欺负,谁的冷语,他都会背地里帮她讨回来。
自从那日别后,她从未给楚泽递过信,也不再去王府,可她仍然觉得,他就在她身边,一封信的距离。
回到家里,她坐在床上怔愣了一会儿,用尽平生所学思索眼前的局势,绞尽脑汁想出破局之法。
日光西移,她终于起身到书案旁,提笔写了三封信。
一封给王太师,将八大罪状一一陈诉不实之处。
王太师在朝堂上威望甚重,此番百官联名并无王太师的首肯,说明还有转圜之处。
一封给三殿下的苏侧妃,告诉她,皇帝其实给五皇子留了金库,就在蒙山中,若是她能找到,必是大功一件。
苏侧妃胆大却没有头脑,她一旦开始做这件事情,必然会引起三皇子的注意,届时,三皇子的注意力被转移,便能争取更多的时间。
最后一封,给城外安西军的刘大将军。
刘将军是五皇子的舅舅,若是此刻,有谁能从牢里救出五皇子,便只有他了。
三封信写完,分别派不同的人送出。
信送完了,琉昔环顾这件狭小却装满了她记忆的房间,她突然发现,关于她自己,她没有什么人可以交代了。
也只有南楼和南老爷子。
她将房间内的东西收拾整理好,只带了几件必须的衣衫,南楼突走了进来,看她收拾东西皱起了眉,“你要做什么?”她用半是开玩笑的语气说:“去看看大理寺监牢长什么样,我这么大,还从未去过呢。
”“你说什么?”南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瞬间明白了,她要去陪他。
南楼扯住她的胳膊,拔高了声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若成了皇帝,那自然不必说什么,可他现在已经败了,他在皇宫那么久,皇帝都没有把禁军给他,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三皇子做事毫无顾忌,他现在被关在牢里,三皇子随时可能改了主意,让他死在狱中。
就算不死,他也注定是一辈子囚禁,你去陪他?”琉昔笑笑说:“我知道,福祸难料,我不能保全他万一,所以索性去陪他。
”南楼不可置信,“你是傻了还是疯了?你给我停下,我不许你去!”“南楼。
”她停下,眼睛里是无奈又坚定的笑意,“若我此刻毫无作为,眼睁睁看着他死去,我必会抱憾终生。
我没有办法不去。
”南楼连连摇头,“疯了,你真是疯了……“说着转身匆匆离去。
外面刮起了风,渐渐的,雨落了下来,她沉默着整理行装。
从小到大,南楼与琉昔虽然常常拌嘴,但琉昔想要的东西南楼都会帮琉昔得到,同样的,只要是琉昔决定好了的事,南楼都是阻止不了的。
南楼在雨中急步,雨也急,似在他身边拢了一层白雾。
他推开门,全身湿透。
书案后的南老抬起头,只看到南楼用力地抹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