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位姜家庶女,就是她竟也能站在摄政王身侧
可笑,她不就是个替身听说原本那位姜疏宁才是真正的王妃人选。
摄政王看她一眼了吗怕是做梦都想变成她姐姐吧。
姜婉音听得一清二楚。
可她不能说话,也不能走开。
她穿着那身原本为姜疏宁所缝的礼裙,淡紫底金线凤纹,端庄华贵。可再美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被人视作穿错了壳的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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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为何如此沉默
太后开口了,笑容温和却眼带审视,难得本宫寿辰,你倒是比疏宁还矜持些。
姜婉音起身行礼,声音轻柔:婢……妾身愚钝,不善言辞,望太后恕罪。
哀家倒觉得,你和疏宁确实不同。太后看着她,语带深意,她是明月皎皎,你嘛……也许更适合做个幕后的。
谢砚低头一饮,未置一词。
直到酒过三巡,太后笑道:听闻你幼时也喜弹琴,不如为本宫助兴
她一怔,缓缓点头:遵命。
坐于席上,她双手落琴,指尖却微微发抖。
那曲《凤求凰》,原是姜疏宁的拿手之作。她学得再熟,也终究不是原主。
曲未终,竟有宫女忽然高喊一声:她的手!怎么染了血!
众人哗然。
谢砚眉头紧皱,起身走来,拂开她的袖子——
手指上果然有一道裂口,鲜血沁入白玉琴弦,触目惊心。
笨拙。他低声道,语气冰冷。
她轻声解释:是昨日不慎划伤,并无大碍。
谢砚却猛地甩开她的手,眼中一片讥讽:你以为弹琴能博得恩宠她弹这首曲子时,连风都停了,而你——连她的影子都不配做。
她怔住。
那一刻,全场静默。
连太后都面露难色,轻咳一声:摄政王,慎言。
谢砚冷然一笑,回身饮酒。
而她,跪坐在琴前,像个被当众踩碎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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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途中,雨下得很大。
马车中沉默无声。
她忍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低声开口:王爷为何如此厌我
谢砚闭目,声音冷得刺骨:因为你不该出现。
那日……若不是我替她嫁,您就会迎娶姜疏宁,可她病重无法入宫,我只是——
你若真为她好,就该拒绝。
她低头苦笑:可那时若我不应下,姜家便无立足之地。我母亲、我家人,都会被牵连。
谢砚睁眼看她一眼,像终于有了一点兴趣:你这般委身,不过是为了家族原来你也能如此忠义。
她摇头:不是为了姜家。是为了……您。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车厢里忽然安静。
谢砚望着她,眼底浮起一丝几不可察的愠怒,你说什么
那年在湖边……我救过您。她咬牙,您说我是傻子,还给我一支簪子。
谢砚微愣,随即冷笑:你倒真敢攀附。
我没说谎。
你连她的影子都配不上,还妄想是她
不……那天救你的人,不是姜疏宁,是我——姜婉音。
啪!
一声脆响,车帘被他猛地掀开。
够了。谢砚眸中藏着怒火,你若再说这种话,便别怪本王无情。
她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
他不信她。
即便她日日仿着那个人活着,连命都给了,他也不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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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谢砚彻夜未归。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