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玉带
一片喜庆乐声里,赞者高唱:“一拜天地……”
赵辛夷鞠躬,盖头边缘的红穗在眼前乱颤。她的视线被挡,一低头,只能瞧见身上的大红喜服。
“二拜高堂……”
她的胳膊被剪月扶着,原地转了一圈。
她弯腰,又是一拜。
再来一拜,礼就成了。她转着心思,回忆着昨夜所看剧情——应该即将有人跳出来行刺。
她正想着,就听盖头外,不知哪个方位传来一句惊呼:“当心!”
紧接着,“哐当”一声,一把明晃晃的剑落到自己脚边,她捏着裙摆的手攥紧了几分。
纵使晓得剧情,也不免紧张。毕竟马上要死人。
骂声是个上了点年纪的男子声:“华阳王你始乱终弃,在郴州时你同我女儿在一处有了孩儿,说会娶她,可如今她腹中孩儿滑了她也去了,你还能坦然另娶高门贵妇,你这个负心薄幸虚情假意之人,今日我就要当着所有人面揭穿你道貌岸然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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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历声问:“你是何人?如何混进来的?”
“你是不是不记得我女儿了?在郴州你为她买了处别院,就将她安置在里头,哄她你回京之后就派人来接她,可她等来了什么?等来了你的抛弃!”
那男子说完这番话,从地上捡起剑,袭向今日新郎,而新郎纹丝不动,只给了自己手下一个眼神。观礼人群里,就有人出来一把将那男子掀翻在地。
“皇家薄情啊!既替不了她报仇,我今日就死在你面前,反正我什么也没了,今日就以性命为贺礼,祝你日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说完这番话,那男子便提刀抹了脖子。
赵辛夷身子一晃,险些站不稳。透过盖头,隐约看见那行刺之人倒地。
场上顿时一片哄闹。
“王爷,老太妃晕过去了。”上首处有人道。
“来人,把老太妃扶下去,将尸体拖走,地上的血渍清理掉。”她身旁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她知道,这句话定是出自华阳王口。
“继续。”那声音又道。听起来毫无波澜,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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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者声音打颤:“夫……夫妻对拜……”
赵辛夷忘了动作,被剪月按头拜下。
“送入洞房。”
……
酒席间,原本该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却因为死了人,变得安静异常。
宾客们没人作声,草草吃了,纷纷告辞,鲜有人留下来闹洞房。没人敢。
转眼,天幕黑下。院子里掌起了灯。
而洞房外不远处的小花园里,华阳王陈居安一身红装立在重重树影花荫之间。
他把玩着左手拇指上的翡玉扳指,语气缓缓:“查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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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陈立恭敬道:“王爷,方才那男子确是邑爷在郴州时所养外室之父。”
“本王没问这个。”
陈立一愣,反应过来,“王爷是指王妃?”抬眼觑向陈居安,忙改口,“清平县主,暗枭队传来一封密信,关于清平县主的。”
陈立奉上一只拇指大的黑铁丸。
陈居安捻起来,握入掌心,等手掌再张开时,看起来毫无缝隙的黑铁丸裂成两半,内里裹着一张绢条。
他拿起绢条借着旁边的坐灯一看:信昌侯失散之女一年前被拐至百香楼,已被杀死。
陈居安看后,面上仍旧平静,绢条被扔进坐灯里,化作一缕轻烟消散。
陈立道:“王爷既然知道这场赐婚有陷阱,依属下看,今夜还是别进房了。”
“进,怎么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