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了。
次媳就笑,说她表妹还真读得进去,且读得津津有味,废寝忘食。
她听了后,也笑了,说小姑娘爱好还挺特别的。
但再特别,也与亲戚来往无关。
并没往心里去。
却不想,这小姑娘说要给明哥儿看病。
顾夫人做人做事,一向很圆润通达。
她心里想着多此一举,嘴上却道:“瞧亲家姨母这话说的,表姑娘既懂医理,又有这份心意,怎么就是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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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又含笑望向宛山,“还烦请表姑娘,给明哥儿瞧瞧。”
就当哄这小姑娘玩了。
薇表姐闻言,没有说话。
只是笑着站起身来,让出椅子。
宛山便果真上前,坐到了六方扶手椅上。
她并没有一上来,就去验证明哥儿的颧骨处是不是发肿。
而是认认真真地做整个诊断的过程。
她先是仔细端详了明哥儿一番。
只见他气池发暗,呼吸发虚,反应也有些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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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眸片刻,然后微微侧身,吩咐侍立在旁的婢女:“借用一下勺子。”
婢女忙答应一声,取了干净的小勺子来。
她接过勺子,耐心哄得明哥儿张嘴后,用勺尖轻轻压着明哥儿的舌头。
正常的舌苔,应当是薄而白的。
厚苔,黄苔,灰黑苔,绿苔,都是病苔。
明哥儿的舌苔,既不厚重,也没有奇怪的颜色,但还是不正常。
因为薄到少,白到无。
这是胃气不足的表现。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但宛山却准备跳过问这一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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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儿科又称哑科,小婴儿答不了,再大一点的孩子又说不清,再加上来之前母亲介绍过病情,宛山便索性不问了,直接开始了切脉。
《医宗金鉴》有云:“初生小儿诊虎口,男从左手女右看,次指三节风气命。”
宛山让明哥儿的奶娘松一松被子,然后搓热了手心,把明哥儿的左手拿出来。
奶娘知道这是要切脉了,赶紧双手平托住。
宛山伸出拇指,搭在了明哥儿的小手腕上。
她微微垂眸,凝神静气,仔细感受着他的脉象。
顾夫人一路看到这里,终于有些忍不住吃惊了。
虽说小姑娘打一坐那的架势,就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但谁家里没有延请过大夫呢?
照猫画虎,算不得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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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搭脉,惯常都是三指,唯有小儿,是单指。
小任大夫说,这是因为小儿的寸口脉狭短,单指即可定三关。
这小姑娘还……真有点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的味道啊。
顾二少夫人看在眼里,不禁一笑。
尚未出阁时,每去姨母家,小表妹都必定坐在案前读着医书,没有一次例外。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婉婉是真爱这个。
所以,学有所成,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而宛山的母亲徐氏,自然不会惊讶小女儿的像模像样。
事实上,因为她父亲说她自学的很是不错,近年来,家中上下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她给的开方子,且没有治不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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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给明哥儿看看的资格,应当还是有的。
只是,坐堂大夫都看过了,为什么还要看呢?
莫不是觉得人家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