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沿着墙一张张仔细去看墙上的画，上面的画虽然细化过，但欧明留下笔触感很强，依旧看不出来具体的样子。

    他回头，发现林晰此时正站在其中的一幅画前面。那幅画上的女孩穿一件白t恤，粉格裙，背一个挂着小熊玩偶的双肩包。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画上颜料堆积出来的纹路，顺着粉群上的白色格线往下，最后停在了裙子边缘。那个地方，有一大块泥土似的污渍。

    “是不是有点眼熟？”他说，“粉色格裙，裙边有泥渍和污点。”

    记忆回到那天清晨，林晰从朱永春家的衣柜里拽出一条裙子，当时的他也是这样描述了那条裙子。

    “对了，朱永春的女儿就是王晚，资料就在我手机里，还没来得及细看。”

    一代入这种设定，画面上的人脸突然就清晰起来了，模棱两可的笔触间，那个女孩的笑容逐渐和王晚的笑脸重叠在了一起。

    “他为什么要画王晚？”顾年疑问的点，同样也是林晰没想明白的。

    还有一间房没来得及看，是晚上被听见有冲水声的房间。顾年握住门把手手腕用力，却没拧动。

    “锁住了。”顾年皱眉，门把手旁边的小孔突然亮光，在门上投出一个虚拟九数键盘，四位密码，组合方式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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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年随手一试，门锁发出了尖锐的报警声，键盘亮起红光。

    “我试试。”林晰过来蹲下，却没有试着去输按键，而是调出了手表屏幕。两块屏幕并在一起，交叠处发出淡淡的蓝色亮光，表明数据通路搭载成功。

    修长的手指飞速舞动，屏幕上跟着出现了一串串代码，虽然只用一只左手在打字，可他的速度还是很快。敲完最后一个字符，虚拟键盘上的按键全亮了起来。

    “咔——”锁开了。

    面对顾年惊讶的眼神，林晰不卑不亢地解释：“我不是所有锁都能开，但这种安全系数不高的还是可以一试。”

    顿了一会，他又说：“朱永春和欧明家的大门我应该也能开，但你没给我尝试的机会。”

    所有的话都被林晰说完了，而且他还无法反驳，顾年有些憋屈，谁知道文学老师还会有这种技能！

    大白天的，屋里却很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及其细微的光缝从没封严实的窗户边缘透进来。

    顾年顺着墙去摸灯的开关，走出六七步了却还没找到，再迈一步时，他悬在身前探路的右手，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

    整体触感柔软，仔细摸起表面像是有油脂，但因为水分的蒸发，滑腻中又有些粗糙，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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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皮肤！

    这时，林晰在另一侧找到了开关，白色的光顷刻间照亮了整个屋子。

    他们这才看清整个屋内的摆设，遮光性良好的窗帘紧紧拉合，阻隔了外界的光线，窗边一个书桌，桌上一块墨绿色的绒布，上面整齐地摆放着数十把锋利的刀具。

    瓷砖地板还有没清理干净的血迹，周围散落着沾血的破布和黑色塑料袋，最为显眼的，是那根贯穿房间的钢丝线。

    就在顾年身前，那根钢丝线上，乱糟糟挂着三张肉色的皮，下方有血迹滴落凝固的痕迹。

    皮没有被展开，很随意的搭在上面，顾年凑近去看，皮肤上的毛孔、纹路、毛发一应俱全。

    他忍不住离远了一点，刚刚在黑暗中触碰过这些的手指上，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粘到的皮肤油脂。余光里，他看到林晰伸手碰了碰其中一张，然后就着钢线把它展开，在柔和的灯光下仔细端详着。

    那张温和的脸上没有泛起一丝波澜，神色认真，让人不禁以为他是在看一件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