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繁华谢景熙
绥棱自曲折的雕栏初初绕到尽头,一身彻骨的寒意便被满室脂粉香彻底酥化了。
他微微蹙一蹙眉,却只是一叹。
按理说薄暮冥冥,江山阁本不至如此清冷,可若这人来了,便是半分颜色也不肯宽仁他人。
天昭国的九公主凌悠然,让人恨得牙痒,偏生又无可奈何。
做派如此嚣张,寻人自然轻易,绥棱默默的吸了口气,抬手扣了下门。
只需一下,不必用力,门内便是一声不耐烦的斥责。
“滚!”
那声音华丽低靡,余音却断的干脆,是温香软玉化不去的孤冷。
绥棱再次叹口气,一时竟觉得有些气短,只是再也纵容不得,只好推门扰兴。
虽然她从不在意,绥棱还是固执的掩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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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罗软帐中人影憧憧,些许压抑的声音已是不堪入耳,不消细看便知到是非礼勿视。
绥棱却是面不改色,只是低声一请:“安乐王亲自来了。”
此言一出,室内刹时便是一窒。
少顷,一只苍白的手便撩开了锦帘。
薄肌笼雪,恰似一脉寒光,冷淡决绝不见天日。
指骨嶙峋,尖锐的几乎要刺破血肉,微微用力,便是箭在弦上的杀伐凛冽。
一帐男男女女不敢犹豫,迅速起身离开。
待闲人散尽,叩门声恰好响起。
绥棱没有动,心知不必多事。
那人果然不请自入,绥棱垂目,眼底缓缓的淡去一道灼目的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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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惊鸿一瞥,便觉得风华绝代绝艳透骨。
“太子殿下生辰,我来求你。”
声如旷谷幽泉,出尘却不清冷,绥棱听得恍惚,熟练的开始念经定神。
凌悠然眯了眯眼,静静的等着那人扯开半幅软帐。
不论见过多少次,没有人能在第一眼将目光从谢景熙身上移开。
所以她从不遮掩,意味深长的眼神从他每一寸肌骨上刮过:“一城繁华谢景熙,求我?”
谢景熙微微一怔,好半天才记起这桩公案。
当年天下格局未定,陵城身为咽喉要道,尚有一争之力的势力不外乎一个手段用尽。
谁料大家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陵城的主子,空桑国公主云也却突然到访。
于是雍和帝设宴,谢景熙作陪,酒过半酣后,这云也公主竟将陵城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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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讶然,云也却坦然,说是对安乐王一见倾心,所以拱手山河,只为博君一笑。
当时宫宴群臣侧目,那小公主却是落落大方,情深亦情重的答道:“谢景熙是锦绣堆里的一颗明珠,非一城繁华配不上他。”
一城繁华谢景熙便由此得来。
然而让谢景熙失神的不是这段旧事,而是此刻凌悠然的心情。
世人皆道昭翊公主喜怒不现于人前,最是心思难测,所以身边的人总是再三谨慎心细,生怕一个不慎交代了身家性命。
可谢景熙却从不为这个伤神。
既然翻旧账了,就说明气的不轻。
翻得还是几年前的旧账,又说明最近没做什么惹她生气的事。
于是他粲然一笑,眉目间的暖色如桃花透雪,艳的惊心动魄,妖的乱人心肠。
“你明明知道她只是随便找个借口扔了这个烫手山芋,换成别人也没什么差别,只是我刚好倒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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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刚落,刹时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回神之后,便已经被人压进了凌乱的锦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