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了五十万礼物的消息像风一样在直播圈传开。林默的用户名“默然”被反复提及，平台上的大大小小主播纷纷加他好友，私信连成一片。他干脆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工作报表。

    第二天早晨九点，林默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一边翻看着人事调整方案，一边下意识地用拇指摩挲着放在桌上的黑卡边缘。这个习惯最近越来越明显，尤其是在他思考重要决策的时候。

    “林总，昌盛电子的王总在会议室等您。”秘书敲门后轻声提醒。

    林默放下文件，抬腕看了眼表：“帮我泡杯咖啡送过去。”

    一整个上午，林默完全沉浸在公司事务中。会议间隙，他重组了两个核心部门，敲定了一笔千万级合作。直到午餐时间，他才想起看手机，发现平台客服已经回复了他的询问：

    “默然先生，您问的北城龙哥资料已查到。本名张龙，北城集团独子，平台知名大户。北城集团在北京拥有十几家高端夜场和会所，背景较硬。据内部消息，张龙经常在打赏主播后提出过分要求，已有多位主播被迫陪酒甚至……”

    林默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他放下杯子，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北城集团？做夜场的？”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

    “感谢提供信息。”他简短回复，然后将手机扣在桌面上。

    下午的工作同样紧张。林默签署了几份重要文件，接连开了三个视频会议。明明应该全神贯注处理这些事情，他的思绪却不时飘向那个叫小雨的女孩——她在钢琴前专注的样子，那种不属于浮躁直播圈的清澈气质。

    “奇怪，我怎么会想这些…”林默甩了甩头，强迫自己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晚上九点十五分，林默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回到公寓后，他倒了杯威士忌，坐在沙发上放空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间，他拿起手机点开了直播平台。

    小雨的直播间人气爆涨，已有两万多观众在线。她穿着一件淡蓝色连衣裙，手指在钢琴键上灵活舞动。德彪西的《月光》在指尖流淌，显然比昨天更加熟练。

    弹幕疯狂滚动：

    “默然大神会来吗？”

    “昨晚刷了五十万啊，太猛了！”

    “小雨姐这技术值得支持！”

    林默没有登录账号，只是安静地观看着。小雨的琴声如同清泉，让他紧绷了一天的神经逐渐放松。

    突然，直播间气氛骤变。

    “完了完了，龙哥又来了！”

    “昨天被怼，今天肯定要报复…”

    “小雨要遭殃了！”

    林默眉头紧锁，看到屏幕上突然闪现一连串夸张的特效——超级火箭，平台上单价一万元的顶级礼物。

    “二十个超级火箭？！”

    “一下就刷了二十万！”

    “龙哥这是来找场子的啊！”

    小雨的琴声戛然而止，她愣在屏幕前，一时不知所措：“谢、谢谢龙哥的礼物…”

    “继续弹，”一条加粗的弹幕飘出，“今天我要让某些人知道，谁才是你直播间的老大。”

    紧接着，又是二十个超级火箭刷了出去。

    林默冷笑一声，喝了口威士忌。这种幼稚的挑衅，不过是个被伤了自尊的富二代在发泄罢了。

    小雨勉强继续演奏，但琴声已变得紧张不安，几次按错音符。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承受着巨大压力。

    “怎么，那个默然不在了？”龙哥的弹幕再次刷屏，“昨天不是很能打吗？今天怂了？”

    又是二十个超级火箭接连刷出。

    “六十万了！龙哥是要血洗直播间啊！”

    “默然大神，出来怼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