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花镜后的眼睛一亮：周微！他起身相迎，秦氏的人说派你来负责项目，我还不信。

    周微握住恩师温暖的手：好久不见，您气色很好。

    少来这套。陈明德哼了一声，却掩饰不住笑意，坐。说说，怎么跑秦氏去了

    周微简单解释了母亲病情和经济压力，隐去了与秦墨的特殊关联。陈明德听完，叹息着摇头：可惜了，你是我带过最有天赋的学生。他话锋一转，不过秦氏这个智能监护系统确实有前景，特别是你负责的算法部分。

    您看过方案了周微惊讶道。

    秦墨亲自送来的。陈明德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那小子对你评价很高啊。

    周微脸颊微热，连忙转移话题：教授，关于项目试点，我想先从ICU开始...

    两小时的讨论后，合作框架基本敲定。周微收拾文件时，装作不经意地问：教授，您还记得2008年秦氏医疗那起事故吗

    陈明德的手顿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方案里涉及医疗责任界定，想参考一下历史案例。周微尽量让语气显得专业。

    陈明德摘下眼镜擦拭，动作缓慢：那件事...很复杂。患者是先天性心脏病，手术本身风险很高，但死亡确实与药物不良反应有关。

    什么药物

    NE-217，一种实验性心脏强化剂。陈明德的声音低沉下来，当时主刀是林向荣，你母亲负责术后监护。

    周微心跳加速：林医生现在在哪

    美国。不过...陈明德犹豫片刻，他上周回来了，参加国际心外科学会。明天在希尔顿酒店有演讲。

    周微记下信息，正想再问，陈明德突然严肃地看着她：周微，有些事过去就让它过去。你母亲...经历了很多。

    周微心头一震：您知道些什么，对吗

    陈明德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只是医生的直觉。那件事后，你母亲像变了个人...极度焦虑，失眠，最后辞职。他顿了顿，如果秦墨在查这件事，你要小心。有些真相，知道未必是好事。

    离开医院时，周微的手机响起。是秦墨。

    谈得如何他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低沉而清晰。

    很顺利。周微汇报了项目进展，然后压低声音，我打听到林向荣明天在希尔顿酒店有演讲。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会安排人弄入场券。

    不用。周微看着手中的名片，陈教授给了我两张VIP票，说...可以带个朋友。

    朋友秦墨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玩味，那么，明天见，朋友。

    挂断电话，周微才发现自己嘴角上扬。这种与秦墨共享秘密的感觉既危险又奇妙，像走在钢丝上，却有人牢牢握住平衡杆。

    回到家，母亲正在厨房煮汤。香气弥漫整个公寓，周微突然意识到这是母亲出院后第一次下厨。

    妈，您该多休息。周微放下包走进厨房。

    李素琴转身微笑：躺太久了，活动活动。她搅动着锅里的汤，今天去医院了

    周微心头一跳：您怎么知道

    白大褂上的消毒水味。李素琴指了指她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还有...你身上有陈明德办公室那种茶香，他总爱泡那种奇怪的药茶。

    周微不得不佩服母亲的敏锐：嗯，秦氏和医院有个合作项目。

    李素琴的手微微颤抖，勺子碰在锅沿发出清脆声响：什么项目

    智能监护系统。周微小心观察母亲反应，我负责临床对接部分。

    李素琴似乎松了口气：挺好...专业对口。她盛了一碗汤递给女儿，尝尝咸淡。

    周微接过碗，决定试探一下：今天听陈教授提起林向荣医生，他好像从美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