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摔在地上，热汤溅在周微脚踝，她却顾不上疼——母亲的表情瞬间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

    妈！周微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您怎么了

    李素琴抓住女儿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他...他联系你了

    谁林医生没有啊。周微困惑不解，我只是听陈教授提起...

    李素琴松开手，踉跄后退两步：别见他...微微，答应我，别见林向荣！

    周微的心沉了下去。母亲的反应太过激烈，绝不只是因为一桩普通的医疗事故。她想起秦墨说的秦远山死亡真相，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难道母亲和林向荣都与秦远山的死有关

    妈，到底怎么回事周微握住母亲颤抖的双手，您和林医生之间有什么为什么这么害怕

    李素琴的嘴唇哆嗦着，眼泪突然滚落：我不能说...微微，有些秘密会害死知道的人...

    周微抱住母亲瘦弱的身体，感受到她在自己怀中剧烈颤抖。十五年来，母亲第一次在她面前崩溃。无论那个秘密是什么，它显然一直折磨着母亲。

    没事的，妈。周微轻拍母亲的背，我不会见林医生，我保证。

    这个承诺是谎言，但此刻安抚母亲更重要。李素琴渐渐平静下来，却坚持要周微发誓远离林向荣和秦家的任何事。周微一一答应，内心却更加坚定——她必须弄清真相，才能让母亲真正解脱。

    夜深人静，周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机屏幕亮起，是秦墨发来的短信：明天上午9点，希尔顿酒店大堂见。穿正式些。

    周微回复：收到。犹豫片刻，又补充：我母亲对林向荣反应异常激烈。他们之间肯定有事。

    秦墨很快回复：小心行事。明天见。

    简短的文字却让周微感到一丝安心。她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明天，或许能离真相更近一步...

    希尔顿酒店的水晶吊灯将大堂照得如同白昼。周微穿着藏青色套装，头发挽成干练的发髻，提前二十分钟到达。她选了张能观察入口的沙发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假装工作。

    等人

    低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周微抬头，呼吸为之一窒。秦墨一身深灰西装，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微敞，露出锁骨的一小片肌肤。他比平时看起来随意，却更加性感。

    您很准时。周微合上电脑。

    秦墨在她身边坐下，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林向荣十点开始演讲，我们有半小时在休息室堵他。

    周微点点头，突然注意到秦墨眼下淡淡的青色：您昨晚没睡好

    秦墨似乎没料到这个问题，微微挑眉：处理些文件。他话锋一转，你母亲具体说了什么

    周微复述了昨晚的情景，包括母亲对林向荣的恐惧和那个关于秘密会害死人的奇怪说法。秦墨听完，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有意思。他轻声说，我查过林向荣的背景。事故后他立刻去了美国，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任职，发表了几篇关于NE-217的论文。

    NE-217周微想起陈教授的话，就是事故中那个药物

    秦墨点头：更巧的是，我叔叔去世前三个月，林向荣曾秘密回国。

    周微心头一震：您认为...他是为了见秦远山

    或者杀他。秦墨的声音冷得像冰，NE-217过量使用会导致血压飙升，症状与脑溢血极其相似。

    周微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但法医应该能检测出来...

    如果法医被收买，或者...本身就是同谋。秦墨的目光变得幽深，当年负责我叔叔尸检的法医，第二年就移民加拿大了。

    周微倒吸一口冷气。这个猜测太过大胆，但所有线索确实指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