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微的泪水滴在他的手指上。她俯身轻轻拥抱他，小心避开伤口：别说了，休息吧。我们有的是时间...

    不...秦墨却突然紧张起来，时间...不多...父亲...年会...明天...

    李素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秦振业要在集团年会上宣布重大消息

    秦墨点头：合并...林氏药业...销毁...所有证据...

    周微和母亲交换了一个眼神。如果秦振业和林向荣的公司合并，再加上林向荣被捕，所有证据确实可能被系统性地销毁。

    年会地点李素琴问，语气已经恢复了特工的冷静。

    秦氏...大厦...三十八层...秦墨说完，体力似乎耗尽，又闭上了眼睛。

    周微紧张地检查他的脉搏，确认只是睡着后才松了口气。她转向母亲：我们该怎么办

    李素琴的眼神变得锐利：我们得去那个年会。她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先看看U盘里有什么。

    U盘里的文件让周微倒吸一口冷气——详细记录了秦振业如何指使林向荣调换NE-217样本，如何栽赃给秦墨的叔叔，甚至包括给受害者家属的封口费转账记录。最令人发指的是，文件显示他们明知药品有问题，却为了加速审批流程而故意隐瞒。

    畜生...周微咬牙骂道，就为了钱

    不全是。李素琴指着一段录音文字稿，他们想垄断心脑血管药物市场。NE-217如果成功，会打破垄断。

    周微突然想起什么：妈，林向荣说他是我的...父亲...

    李素琴的表情瞬间变得痛苦：他不是。她斩钉截铁地说，他只是...曾经和我有过一段关系。你的父亲是一个在任务中牺牲的同事。

    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周微呆住了。所以林向荣不是她父亲那为什么...

    他以为他是。李素琴苦笑，我当年为了获取情报，让他相信我们有一个孩子。后来他发现被骗，就开始追杀我。她握住女儿的手，我不得不带着你躲起来，甚至伪装成痴呆...对不起，骗了你这么多年。

    周微不知该说什么。十五年的谎言，母亲为了保护她而放弃了一切——事业、身份、正常生活...

    那小蔷薇这个名字...

    是我给你取的代号。李素琴眼中闪着泪光，蔷薇有刺，却能保护自己。我希望你...永远安全。

    周微紧紧拥抱母亲，所有的疑问、愤怒和困惑都化为这一刻的理解。无论有多少谎言，母亲的爱是真实的。

    我们现在怎么办她擦干眼泪问。

    李素琴打开衣柜，取出两套黑色套装：我们去拿保险箱里的证据，然后...她的眼神变得坚定，给你父亲和NE-217的受害者讨回公道。

    ——

    秦氏大厦灯火通明。

    周微挽着李素琴的手臂，跟随人流进入年会会场。她们穿着得体的晚礼服，戴着足以遮住半张脸的宴会面具——这是秦氏年会的传统。

    记住计划，李素琴低声说，我去控制室，你找机会接近秦振业。

    周微点头，手心全是汗。她的晚宴包里装着两个U盘——一个是秦墨给的，另一个是从秦老爷子保险箱取出的。后者包含了更惊人的内容：秦振业与多名药监局官员的贿赂记录。

    会场中央，秦振业正在发表演讲。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完全不像一个冷血的阴谋家。

    ...今天，我很荣幸宣布秦氏医疗将与林氏药业合并...

    周微悄悄靠近前排，同时观察着四周的安保。按照秦墨提供的信息，主控台在舞台左侧的帷幕后面。

    ...这将开创中国医药行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