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时，她的状态似乎有所好转，甚至对未来有了一丝期待。

    她最后出现是什么地方程野急切地问。

    她说想一个人走走，去了你们曾经一起去过的那个公园。

    程野立刻打车前往中心公园。夜幕降临，公园里人烟稀少。他沿着湖边的小路寻找，呼喊着林夕的名字。

    林夕！林夕！你在哪里

    没有回应。程野的心跳加速，冷汗顺着脊背流下。三个月前，林夕就是在这个公园里出了车祸。

    他沿着湖边慢慢搜寻，突然，在一片灌木丛后，他看到了林夕的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她的手机、钱包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对不起，我不能再拖累你了。我宁愿结束这一切。

    程野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他疯狂地给林夕打电话，无人接听；发信息，没有回复。他拨打了110和120，然后沿着湖边拼命奔跑，呼喊着林夕的名字。

    凌晨两点，救援队找到了林夕。她被发现在湖边浅水区，意识模糊但还有呼吸。送医抢救后，医生告诉程野，林夕是自杀未遂，但情况不容乐观。

    她需要立即转入精神科重症病房，进行24小时监护。主治医生说，她的双相情感障碍已经非常严重，加上之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治疗会非常困难。

    程野坐在ICU外，双手掩面。他想起林夕发病时的样子，想起她那些矛盾的情绪，想起她曾经明亮的眼睛如今变得空洞无神。他感到一阵强烈的自责——如果他没有选择创业，如果他能多陪陪她，如果他能更早发现她的病情……

    手机震动，是父亲的短信：儿子，你爸的情况不太好，医生说需要尽快手术。

    程野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他想起自己曾经的承诺——事业有成，给林夕幸福，照顾父母安度晚年。现在，一切都要崩塌了。

    第二天，程野接到一通电话。是陈总，他曾经的伯乐，现在的债主。

    小程啊，听说你遇到困难了陈总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

    程野握紧手机，是的，陈总，公司资金链断了，但我正在想办法。

    我听说你抵押了公司资产，还借了高利贷。陈总叹了口气，小程，创业有风险，及时止损很重要。

    程野明白陈总的潜台词，我会还你钱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总压低声音，我有个朋友想收购你的公司，价格很公道。

    程野明白了，你是说收购，而不是投资

    对，直接收购。你可以拿着钱重新开始，或者，嗯，弥补一些损失。

    程野沉默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但他知道，一旦卖掉公司，就意味着彻底失败。

    我考虑一下。程野说。

    挂断电话，程野走出办公室，来到创想科技大楼的天台。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曾经，他梦想着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公司成为行业的标杆。

    手机再次震动，是林夕母亲的来电：小野，小夕醒了，她想见你。

    程野深吸一口气，我马上过去。

    医院里，林夕看起来平静了许多。她靠在病床上，眼神虽然依旧空洞，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狂躁。

    程野……她轻声呼唤。

    我在。程野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我做了傻事。

    别说对不起，是我不好。程野强忍泪水，我不该离开你，不该只顾着工作。

    林夕摇摇头，不，你没有错。是我……我控制不了自己。医生说我的病很难治愈，可能会反复发作。

    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程野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林夕苦笑，你还在说谎。你的事业已经垮了，你父亲病重，你母亲需要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