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再为我浪费时间了。

    程野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醒来看见你手机上的未接来电，还有……你身上的烟酒味。你整晚都没睡，对吗

    程野沉默了。林夕太敏锐了，即使在病中，她也能看透他的伪装。

    程野，放手吧。林夕轻声说，我们都累了，需要休息。

    不，我不会放弃你。程野坚定地说，不管有多难，我们都能渡过。

    林夕摇摇头，眼中含泪，你不懂，有时候，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六章：余烬

    一周后，程野站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外，疲惫不堪。林夕的情况时好时坏，有时能认出他，有时又陷入混乱。医生说他需要做好心理准备，林夕可能永远无法完全康复。

    与此同时，创想科技已经名存实亡。大部分员工已经离职，剩下的几个也在等待最后的结算。程野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下了一大笔债务。

    程先生，您父亲的手术很成功。主治医生告诉他这个消息时，程野几乎要晕过去。父亲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后续还需要长期康复治疗。

    走出医院，程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手机里是林母发来的信息：小夕今天情绪很稳定，医生说可以尝试一些简单的交流。

    程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夕。他已经失去了事业，父亲重病，现在连林夕也离他而去。他曾经构建的世界正在一片片崩塌。

    晚上，程野回到了创想科技的办公室。这里曾经充满了梦想和希望，现在却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和一堆待付的账单。

    他打开电脑，开始写一封长信，准备发给所有被拖欠工资的员工道歉。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我就知道你还在。是陈总，身后跟着两个陌生人。

    程野合上电脑，陈总。

    考虑得怎么样了陈总问。

    程野摇摇头，不卖。

    陈总叹了口气，程野，现实一点。你已经一无所有了，何必固执

    不，我还有一样东西。程野直视着陈总的眼睛，尊严。

    陈总笑了，尊严不能当饭吃。你知道吗，你的女朋友也这么固执。她拒绝接受现实，拒绝治疗，现在连你也……

    程野脸色一变，林夕怎么了

    她今天趁护士不注意，试图跳楼。幸好被及时发现。陈总摇摇头，医生说她的病情恶化了，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程野感到一阵眩晕，不……不会的……

    她让我转告你，放手吧。陈总拍了拍他的肩膀，接受现实，重新开始。

    两个陌生人上前，示意程野离开。他站在自己的公司里，像一个被驱逐的幽灵。

    回到医院，程野直奔ICU。透过玻璃，他看到林夕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身上插满管子。

    她今天很安静。护士说，医生说这是回光返照的征兆。

    程野握住林夕冰冷的手，泪水无声滑落。

    林夕，醒来……求你了……他哽咽着说，我们还有未完成的事，我们还有未来……

    就在这时，林夕的眼皮微微颤动，接着慢慢睁开。她看着程野，眼中满是困惑。

    程野.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在。程野紧握她的手，我一直都在。

    对不起……我没能等到那一天……林夕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你的公司……怎么样了

    程野强忍泪水，公司很好，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

    林夕摇摇头，别骗我……我知道……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不，我有你。程野说，你就是我的全部。

    林夕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努力抬起手，想要触碰程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