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的镇静剂。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林若初贴在门缝上，看见老约翰手里的托盘盛着淡绿色药剂。那是父亲书房暗格中的同款玻璃瓶，七年前她每晚看着母亲服用后陷入昏睡。冷汗顺着脊椎滑落，她突然意识到陆沉舟的偏头痛可能并非坠崖后遗症。

    地下室的恒温系统突然失灵，寒意顺着镣铐爬上脚踝。当温度降至五度时，林若初在颤抖中扯开领口——蓝钻项链的卡扣内侧果然刻着微型追踪器。这是她设计首饰时的习惯性后手，陆沉舟显然知道这个秘密。

    你父亲在墨脱的矿场昨晚塌方了。陆沉舟的声音裹着血腥气撞进耳膜，监控屏亮起实时画面：林父被压在钢架下，手里攥着半张染血的照片。

    林若初撞向防弹玻璃时，镣铐突然释放电流。在意识消散前，她看到陆沉舟踹开地下室的门，西装前襟沾着新鲜的血迹。他扯开领带绑住她抽搐的手腕，这个动作与七年前她哮喘发作时的场景完美重叠。

    为什么...她咬破他的舌尖，不让我死

    陆沉舟的瞳孔在剧痛中收缩，暴露出左眼虹膜边缘的月牙状疤痕。这是缅甸暴乱时他为保护她留下的伤痕，此刻却像嘲笑的嘴。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弹痕，抓着她的手按在凹凸的伤口上。

    因为我要你亲眼看着，他舔掉她眼角的泪，你父亲怎么把当年给我的痛苦，十倍百倍地尝一遍。

    午夜钟声响起时，林若初在医疗舱醒来。左手静脉埋着镇静剂的输注管，右手却被暖意包裹。陆沉舟趴在床边沉睡，睫毛在青灰眼底投下残破的影。她鬼使神差地抚上他后颈，那里本该有她咬的牙印，此刻却横亘着崭新的缝合线。

    床头柜的电子相框突然亮起，自动播放起加密相册。2016年4月17日的视频里，陆沉舟浑身是血地抱着昏迷的她冲出火场，翡翠戒指在爆炸中崩裂成两半。而视频拍摄者赫然是正在墨脱矿场奄奄一息的林父。

    第三章

    雪夜剖白

    温泉池里的硫磺气息浓得呛人，陆沉舟掐住林若初脖颈的手背暴起青筋。偏头痛发作时的瞳孔像是碎裂的琥珀，倒映着她涨红的脸。他腕间的沉香佛珠硌在她锁骨上，十八岁在仰光大金寺求来的那串早就该化成灰。

    说啊！他把她按进沸腾的池水，当年为什么要选那个坐标

    气泡从林若初口中涌出，恍惚间看到池底沉着半枚翡翠戒指。求生本能让她抓住陆沉舟的后腰，指尖突然触到凹凸的皮肤纹理。缅甸文刺青Karma在蒸腾水汽中浮现，正是父亲书房保险柜的密码。

    记忆如滚烫的岩浆喷涌而出。十八岁那年的泼水节，陆沉舟在夜市为她挑月光石耳坠。穿笼基的暴徒举刀砍来时，她分明看见父亲的首席保镖在人群中推了陆沉舟一把。鲜血溅在芭蕉叶上的瞬间，陆沉舟用身体为她筑起人墙，而父亲站在街角黑色奔驰前微笑。

    是你...林若初在窒息中扯开他的衬衫，后腰刺青下方露出弹孔缝合的蜈蚣疤，缅甸那次...不是意外...

    陆沉舟瞳孔骤缩，突然松手任她沉入池底。暗红血丝在温泉中晕开，他的太阳穴抵着池壁镇痛贴，那是林氏药业特供的神经抑制剂。林若初浮出水面时，看见他往静脉注射的淡绿色液体，和她母亲床头柜里的药瓶一模一样。

    终于想起来了他扯掉空针管，玻璃碎片在池底折射出鬼火般的幽光，你们林家的药，让我这七年每天要忍受两小时记忆回溯的地狱。

    林若初的湿发黏在颈间蓝钻上，突然发现项链坠子可以拧开。微型胶卷藏在钻石切面里，浸泡后显影出缅甸矿脉坐标图——与她上周设计的婚戒CAD图纸完全吻合。寒意顺着脊椎攀升，她终于明白陆沉舟说的赎罪是什么意思。

    暴风雪在午夜席卷庄园，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