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踹开地下室的门时肩头落满雪。他扔来的蒂芙尼蓝盒子滚到脚边，林若初打开时被血腥味呛得干呕——父亲戴着翡翠戒指的断指蜷缩在天鹅绒衬布里。

    这份回礼喜欢吗他踢翻工作台，设计稿如白蝶纷飞，你父亲切断我三根肋骨时，可比这优雅多了。

    林若初攥着断指后退，后腰撞上机械钟。布谷鸟突然发出尖啸，铜门弹开的瞬间，二十年前的《缅甸矿脉开发协议》飘落在地。泛黄纸张上，陆林两家掌权人的签名旁，印着两个婴儿的足印。

    你以为自己真是林家大小姐陆沉舟捏起她下巴，将断指上的翡翠戒指套进她无名指，看看戒圈内刻的什么。

    放大镜下的缅甸文逐渐清晰：陆氏长女若初。林若初触电般甩开戒指，撞翻了墙角的化学试剂箱。硝酸银溶液泼在机械钟上，烧蚀出隐藏的暗格——里面躺着陆沉舟的医疗报告，最后一页DNA检测结果显示99.99%亲权概率。

    窗外警报器突然嘶鸣，林若初趁陆沉舟分神冲向密道。密码锁闪着红光，她本能地输入Karma，却在闸门开启的刹那被铁链拽回。陆沉舟将镣铐重新扣上她渗血的脚踝，这次的长度只够到浴室。

    游戏才刚刚开始。他舔掉她耳后的血，将医疗报告一页页撕碎吞下，等你看完地窖里三百具矿工骸骨，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当林家的乖女儿。

    雪片拍打气窗的声音像是谁的呜咽，林若初在昏迷前听到最后的话，是陆沉舟对着监控说的：准备第二阶段的记忆唤醒，该让她看看真正的祭品了。

    第四章

    记忆熔断

    地窖的霉味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林若初被反绑在黄铜椅上。陆沉舟的鳄鱼皮靴碾过满地碎玻璃，那是昨夜摔碎的红酒瓶，此刻折射着监控器的红光像满地血瞳。

    知道为什么选这个房间吗他按下遥控器，墙面翻转露出整面照片墙。1998年仰光医院的产房照片里，陆夫人怀里抱着两个婴儿，其中一个脚踝系着林家祖传的银铃。

    林若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蓝钻项链突然发出高频震动。她趁机用项链边缘割开绳索，在陆沉舟俯身的瞬间撞向照片墙。相框玻璃割破掌心，血珠滴在陆夫人佩戴的翡翠戒指上——那枚戒指此刻正在她贴身口袋里发烫。

    警报声响起的刹那，林若初闪进通风管道。爬过第三个拐角时，她在锈迹斑斑的管壁上摸到刻痕：箭头符号旁画着卡通鲸鱼，这是他们十八岁时独创的密语。顺着标记爬到书房，电子锁密码正是缅甸刺青Karma。

    保险柜弹开的瞬间，雪松香扑面而来。陆沉舟的西装口袋里装着林母的病例档案，1998年12月25日的分娩记录被篡改过三次。林若初颤抖着举起紫外线灯，泛黄的纸页浮现出隐藏的墨迹：陆林两家约定交换病弱女婴，以平息矿脉诅咒。

    书房电脑突然自动播放视频，二十年前的平安夜，陆父将女婴交给林父时，在她襁褓塞入半枚翡翠戒指。镜头拉近，婴儿心口的胎记与林若初锁骨下的朱砂痣完全重合。

    看够了吗

    陆沉舟的声音从古董留声机里传出，林若初这才发现黄铜喇叭里藏着摄像头。她抓起砚台砸向监控，墨汁飞溅中撞翻了博古架。陆家祠堂的微缩模型摔碎在地，露出藏在其中的神经阻断剂药盒——生产批号与母亲服用的一模一样。

    你以为的记忆，不过是程序编码。催眠师江离从暗门走出，手里的怀表晃出诡异频率，要看看真实的1998年吗

    林若初在抗拒中陷入昏迷，记忆如潮水倒灌。五岁的自己穿着陆家制服，在缅甸矿场牵着少年陆沉舟的手。岩壁上突然炸开的火光中，陆父将哭喊的她塞进林家汽车，而真正的林家千金正在病床上停止呼吸。

    哥哥！她在催眠中嘶喊出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