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谢督主的画技,十年如一日的烂
杂地扫过他,这才察觉出与记忆里的人眉眼相似的地方。
十年前,她陪陆母去清河外祖家祭奠外祖母时,正遇到一个小哥哥,他母亲被匪寇所杀,家里也被洗劫一空,连葬母的钱都拿不出来,周围的人对他家唾骂不止,甚至无人愿意帮忙收尸——因为围绕他家住着的整条街的人与来往过密的亲戚好友……无一活口。
所有人认定是他母亲貌美寡居,引来了匪寇。
那时陆菀菀的祖父也刚去世不久,她感同身受,便给了他一支菡萏样式的玉簪,叫他当掉厚葬母亲和邻居好友。
卫长安。
能给孩子起这样名字的母亲,一定是个慈母。
她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哥哥,偷溜出门,坐在槐花树下与他聊了小半夜,并约定等他葬母后一起回京城——他说他生父没死,就在京城。
可后来她在槐花树下等了他一日,始终没有人来。
派人去他家里,也已人去楼空。
她包好纱布后,摸了摸头上的菡萏玉簪:“给你玉簪时,我说过什么?”
“你说……”他声音微哑,“当了它,但别当太便宜,省得吃亏。”
“你既然都记得,怎么不来找我?”
“那时并不知你身份。”
见状,陆菀菀也不再问了,那年卫家的遭遇太惨烈,不像是匪寇所为,倒像是……仇杀,而谢宴西那时独来独往,只在夜里暗中行动,应该也是在躲避追杀的人。
“你屡屡帮我救我,也是因为认出了我?”
“是。”
陆菀菀眼神微动。
回过神来,她正想抽回手,却被握得紧了些,她顿时抬头:“还不放开?”
谢宴西牢牢看着她,竟低笑起来:“陆姑娘瞪人的样子,比笑好看。”
陆菀菀眼神越凶,他笑声越止不住,在她一拳砸穿了矮桌后,手才被恋恋不舍的放开。
“手疼不疼?”
递给她凝脂膏后,谢宴西识趣地说起正事:“平安戏楼失火案被威远将军长子顶了罪,但似乎与闵尚书有关。”
陆菀菀微微皱眉,闵尚书有点东西,前世那样惨烈的局势,皇位两次更迭,他都稳坐尚书之位,最后还入了阁。
但他被东厂盯上,这回应该也不大稳了。
“威远将军府被抄,也是因为他长子火烧平王府的戏楼?”她问。
“不算是……他妄议尊上,因此遭祸。”
“那今日应该有人参平王府吧?”
“圣上偏心,已经压下去了。”
永光帝是出了名的护短,尤其对亲弟弟和自己的崽,只看那几个糟心皇子作天作地都没大事就知道了。
陆菀菀点点头,将药膏放回原位,未想一幅画卷从暗格里侧滑了出来。
之前……成风好像暗示她看来着?
她拿起画卷,笑问:“我能打开吗?”
“能。”
陆菀菀展开画卷,眸光微凝——
槐花树下,玉雪可爱的小姑娘灵动非常,笑得灿烂……却少了一颗门牙。
“……”
手比脑子快,她几乎是立刻就想销毁黑历史,却没快过谢宴西,眨眼间画卷已经落到了他手上。
“谢宴西!”她气急败坏,“你——”
他低笑,指腹抚过画上姑娘的轮廓,嗓音微动:“画了五年,才勉强像你。”
陆菀菀冷笑:“谢督主的画技,倒是十年如一日的烂。”
“可本督觉得,很美。”
见他一脸真心实意,陆菀菀几乎手抖了。
东厂个个是变态。
她难以相信一个拿着她缺牙缺心眼的画像能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