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融的刹那,整面岩壁轰然中开。
你们两人真麻烦。隼拽着我钻进密室,墙上夜明珠映出满室舆图。我抚过羊皮卷上朱砂标注的关隘,手指突然颤抖——这些布防图,与萧景桓上月呈给皇帝的奏报分毫不差。
隼突然掰开我下颌,塞进颗腥苦的药丸:曼陀罗的毒,要用雪狼心血化开。他拇指抹过我嘴角血渍,小公主,你可知道这二十年,北狄王庭为何非要你的命
密室外传来纷沓脚步声,我听见皇后特有的金缕鞋跟敲击石板的声响。隼冷笑一声,转动墙上的狼头灯台。地面骤然倾斜,我们顺着密道滑进更深的黑暗,最后跌入温泉池中。
蒸腾的水雾里,隼扯开上衣,心口处盘踞的凤凰纹身正在渗血:当年你娘亲剖心取血为我解毒时,这凤凰便烙在了身上。他抓过我的手按在伤口,摸摸看,和你后腰的胎记是否一样
掌心下的肌肤突突跳动,我忽然头痛欲裂。破碎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垂纱帐里咳血的素衣女子,将襁褓递给黑衣武士;未央宫海棠树下,少年萧景桓捂着流血的右臂冲我笑;还有那夜雷雨交加,皇后染着蔻丹的手捏开我的嘴灌下汤药......
因为你身上流着真正的凤凰血。隼从池底捞起个玄铁匣,匣中血玉镯与我腕间月牙疤严丝合缝,永宁元年冬,梁皇后的龙凤胎刚落地就被调包,男婴成了太子,女婴被换作北狄细作之子。
密道突然传来萧景桓的怒吼,我听见铁器相击的铮鸣。隼将我塞进暗格,最后的耳语混着血腥气:记住,能解血凰咒的,只有梁皇室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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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格翻覆的瞬间,我看见萧景桓的剑穿透隼的胸膛。皇后染血的护甲扣住我喉咙时,我正握着从玄铁匣摸出的青铜钥匙——这纹样,与太庙供案下的暗锁完全一致。
好孩子,把钥匙给母后。皇后的金簪抵在我眼尾,你不想知道冰棺里为何会有传位诏书吗她突然轻笑,当年陛下将皇位传给了嫡公主,我的麟儿不过是......
萧景桓的剑锋突然调转,地上隼的尸体却猛地掷出枚烟雾弹。在呛人的白雾中,有人攥住我的手腕飞奔。穿过三道暗门后,月光从古井口倾泻而下,照见井绳上系着的靛蓝襁褓——与老妪怀中那个一模一样。
救我的人转过身,月光照亮他左臂的月牙伤疤。萧景桓撕开肩头衣料,凤凰胎记正在渗血:殿下现在可信了他举起半枚虎符,先帝遗诏,持凤凰血与虎符者,方为真龙天子。
井外忽然传来山呼海啸的万岁声。我攀着井沿望去,看见皇城之上飘着玄底金凰旗——那是开国长公主的徽记,湮灭在承平末年的血火中。
玄底金凰旗猎猎作响的刹那,我腕间的血玉镯突然滚烫。萧景桓割开掌心,将血滴在虎符凹陷处,青铜兽首竟发出清越龙吟。皇宫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太庙方向腾起冲天火光。
三年前臣奉命寻找长公主遗孤,在浣衣局见到姑娘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萧景桓解开染血的战袍,心口赫然纹着半幅山河图,先帝遗诏,唯有身负凤凰血之人,能将此图补全。
我颤抖的指尖抚过纹身,温热血液自动在肌肤上蜿蜒。当最后一笔落在幽州地界时,整幅舆图突然泛起金光——这正是北狄王庭苦苦寻找的龙脉图!
井口忽然垂下条麻绳,阿史那隼满身是血地倒吊下来:小殿下果然没死透。他抛来个琉璃瓶,里头泡着枚翡翠扳指,你猜我在冰棺女尸胃里找到了什么
扳指内圈刻着细小的承平廿三,正是先帝驾崩那年。我突然记起太庙供案底部那个刻痕,喉间泛起腥甜——原来我才是承平帝的遗腹女,当今皇帝同父异母的妹妹!
当年皇后为保亲子登基,毒杀孕中的云贵妃,却不知贵妃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