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俊缝合手臂的伤口。

    他望着远处被控制住的工地，突然笑出声：

    刘研究员的缝合技术，比土壤改良方案强十倍。

    闭嘴。

    她打结时故意扯紧缝合线，却发现他虎口的旧伤正在渗血。

    潮汐声中，盖革计数器的警报逐渐减弱，符俊忽然将额头抵在她肩头：

    让我靠十分钟，取证组还需要我们保持清醒。

    黎明降临时，刘文丽数着他睫毛上凝结的盐粒，听见他呢喃着某个西伯利亚保护区的名字。

    她没敢挪动发麻的膝盖，直到看见他锁骨处的湿疹已经泡得发白。

    5

    符俊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时，刘文丽的银杏胸针正悬在他眼前。

    金属叶片折射着CT机的幽光，在锁骨处的缝合线上投下细碎光斑。

    放射剂量相当于做六次全身PET-CT。

    她甩下检查报告，腕间还残留着隔离病房的条形码印记。

    符俊试图抬手去够床头的水杯，却发现输液管被特意绕在防护铅板支架上。

    刘研究员报复心真重。

    他沙哑着嗓子笑，喉结擦过心电监护仪的电极片。藏在枕头下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俄语对话声里夹杂着西伯利亚与白鹤的词汇。

    刘文丽抽走电话按了免提：

    切尔诺贝利的事故数据...

    她突然顿住，听筒传来清晰的骨骼扫描声。

    你在同步接受远程诊疗

    符俊扯开病号服露出腹部的手术疤痕：

    2018年普里皮亚季河泄漏事故留念。

    他指尖划过那道狰狞的缝合线。

    和现在这支抗辐射药剂同款。

    说着晃了晃淡蓝色针剂。

    医疗推车突然被撞响，刘文丽扶住滚落的碘伏瓶时，符俊正用未扎针的手护住她后脑。

    这个姿势让两人同时想起探房里的危险时刻，心电监护仪的嘀嗒声突然加快。

    放射性锶-90的半衰期是28.8年。

    她挣脱怀抱，将污染区地图铺在病床上。

    土壤样本显示...

    你碰了未封装的样本

    符俊猛地坐起，留置针回血染红透明软管。

    他抓过她的手按在辐射检测仪上，数值飙升的警报声里，防护腕带突然发出解锁成功的绿光。

    刘文丽看着被他强行戴上的腕带，内圈刻着西里尔字母的生存希望字样：

    这是...

    普里皮亚季医疗站的互助协议。

    符俊用牙齿撕开新的针剂包装。

    现在轮到我给你注射了。

    针尖刺入静脉的瞬间，刘文丽注意到他手腕内侧的陈旧针孔。

    那些排列整齐的疤痕沿着青色血管蜿蜒，像株倒生的银杏树。窗外暴雨拍打着铅化玻璃，她忽然看清他虹膜边缘的放射状血丝——

    这绝非单次事故能造成的创伤。

    第几次了

    她按住他颤抖的手背，辐射腕带硌着两人相贴的皮肤。

    足够让我研究出新型吸附剂。

    符俊将空针管捏出裂痕。

    就像你偷偷往红树林埋缓释肥。

    当主治医师带着安保人员破门而入时，符俊正用身体遮挡着刘文丽操作的平板电脑。

    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里，混杂着他们从工地窃取的放射性物质迁移模型。

    请立即停止非法传输！

    医师的防护面罩因怒吼泛起白雾。

    恰恰相反。

    刘文丽亮出国家科学院的加密密钥。

    我们在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