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被...

    符俊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辐射地图上，精准落在那株古银杏的位置。

    刘文丽抓起皱巴巴的寿司包装纸擦拭，却发现这是暴雨夜他带来的海藻饭团残纸。

    别碰！

    符俊打落她手里的污染垃圾。

    去三楼更衣室第二个储物柜。

    他咳着报出串数字。

    密码是你论文发表期刊的ISSN号。

    安保人员强行架走符俊时，刘文丽在储物柜里发现了微型低温箱。

    干冰白雾中躺着三支淡蓝色针剂，还有张泛黄的监测站合影——

    2018年的符俊正在给迁徙白鹤安装定位器，左手虎口的月牙形伤疤新鲜得渗着血。

    6

    符俊咬着手电筒攀上气生根时，刘文丽的银杏胸针正勾住他防护服的呼吸阀。

    二十米高的古银杏在夜风中摇晃，枝干间垂落的监测线缆如同发光藤蔓，将两人缠绕在颤动的树冠层。

    左移三十厘米！

    刘文丽拽着安全绳喊，无人机群在他们头顶组成临时照明网。

    符俊的虎口伤疤再次崩裂，血珠滴在树瘤处的白鹤定位器上，那枚2018年产的设备突然发出微弱的应答声。

    刘文丽踩断枯枝的瞬间，符俊揽住她的腰旋身卡进树杈。

    腐朽的木质纤维簌簌掉落，他后背紧贴树干的年轮，而她被困在他与无人机操控屏的狭小空间里。

    脉冲仪。

    符俊喘息着伸手，防护服裂缝里渗出的血染红外骨骼支架。

    刘文丽摸到他腰间器械包时，指尖触到个冰凉的金属盒——

    医院储物柜里的抗辐射针剂。

    树冠突然剧烈倾斜，符俊的膝盖重重磕在定位器外壳上。

    千年古树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刘文丽抓着他的肩带稳住身形：

    年轮测定显示东侧主干已经...

    抓稳！

    符俊突然按下紧急按钮，三架无人机俯冲下来织成缓冲网。

    他们随着断裂的枝干急速下坠，银杏叶擦着脸颊飞过，在探照灯光里宛如漫天金蝶。

    安全绳绷直的刹那，符俊将刘文丽护在胸前。

    外骨骼支架发出过载警报，他锁骨处的缝合线尽数崩开，却仍用身体撑出个安全三角区。

    你疯了外骨骼承重极限是...

    68公斤，正好是你体重两倍。

    符俊扯开碎裂的面罩，惨白脸色在无人机蓝光中格外瘆人。

    他沾血的手指划过她胸针叶片。

    现在能告诉我这银杏的来历了

    刘文丽摸到定位器残片，金属表面还带着他的体温：

    2018年台风天，有个傻子给受伤白鹤绑了这个。

    她突然撕开他染血的防护服，应急灯照亮腰间未愈的放射性灼伤。

    同款灼伤痕迹，同款不要命的救援方式。

    符俊闷笑着咳出血沫：

    当年那个举着树枝赶野狗的小姑娘...

    他颈侧突然浮现不正常的红斑，抗辐射腕带发出刺眼红光——持续暴露已超过安全阈值。

    树底传来机械轰鸣，符俊猛推刘文丽攀上救援软梯：

    跟着无人机指示走！

    自己却反手将最后支针剂扎进大腿。

    刘文丽看见他虹膜边缘的放射状血丝正在扩散，如同濒死的银河。

    当消防云梯终于够到树冠时，符俊正用俄语哼着西伯利亚民谣。

    他的防护服里滑出张泛黄照片：十五岁的刘文丽抱着受伤白鹤，身后正是这株银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