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背面用稚嫩笔迹写着

    要真正活着的生态。

    骗子。

    刘文丽扯断胸针砸在他胸口。

    你早就认出我了！

    比你以为的早十年。

    符俊接住坠落的银杏叶，叶脉间缠着根银白发丝——

    那是上次实验室夜班时，她落在他实验记录本上的。

    急救舱门关闭前，符俊突然拽过刘文丽的防护面罩。

    隔着两层防爆玻璃，他的唇形清晰可辨：

    当年你说，救活这棵树的人...

    剧烈颠簸中，后半句被轰鸣声吞没。

    7

    符俊在生理监控仪的警报声中蜷缩成胎儿的姿势。

    41.3℃的高烧将他锁骨处的缝合线熔成暗红色蚯蚓。

    刘文丽攥着被血浸透的银杏叶标本，看见他虹膜里的血丝正汇聚成诡异的年轮图案。

    β受体阻滞剂加倍！

    主治医师扯开被汗黏住的防护服。

    准备亚低温治疗。

    刘文丽突然挡住移动病床：

    他的代谢速率不符合常规放射病...

    符俊的手突然抓住她腕骨，烧红的皮肤烙出银杏叶状印记。

    心电监护仪显示室性早搏，但他瞳孔仍保持着昏迷状态特有的涣散。

    让开！

    医师怒吼着按下镇静剂按钮。

    等等！

    刘文丽掰开符俊颤抖的眼睑。

    他在用虹膜变化传递摩斯密码！

    那些扩散的血丝正在组合成停止用药的脉冲信号。

    当最后一丝镇静剂被强行推出静脉时，符俊的体温奇迹般开始下降。

    刘文丽贴着他滚烫的耳廓低语：

    我知道你能听见，告诉我切尔诺贝利的数据密钥。

    符俊的指尖在她掌心划出西里尔字母，随着记忆闪回逐渐清晰——

    十二岁的自己正抱着受伤的白鹤奔跑，十五岁的刘文丽举着银杏枝在后面追赶野狗。

    那株救命的古树在暴雨中摇晃，与此刻ICU的生理曲线监测屏诡异重叠。

    别...走...

    符俊突然用中文呢喃，烧焦的唇瓣擦过她防护面罩。

    刘文丽感觉颈间微痛，银杏胸针的别针不知何时刺破了三级防护服。

    主治医师突然指着监控屏惊叫：他在自主降低代谢率！

    所有生理指标正以违背医学常识的速度恢复正常，唯有虹膜的年轮状血丝愈发清晰。

    刘文丽摸到他枕下的抗辐射针剂空盒，内壁用血画着古银杏的根系图。

    当她用紫外灯照射时，隐藏的放射性沉降轨迹赫然显现——与他们盗取的工地数据完全吻合。

    醒醒！

    她拍打符俊渗血的脸颊。

    这些沉降数据会害死...

    是你...教的...

    符俊突然睁眼，瞳仁清明得可怕。

    他扯开氧气面罩，哼出半句西伯利亚民谣的调子，正是他们在树冠坠落时中断的旋律。

    当医疗团队冲进来时，刘文丽正将镇定剂扎进符俊颈动脉。

    他挣扎着摸出个微型存储器塞进她防护服夹层，指尖最后的余温透过铅化纤维灼烧皮肤。

    别相信...年轮...

    符俊用口型说完，彻底陷入假死状态。

    心电监护仪呈现平坦直线的瞬间。

    刘文丽看见他左手虎口的旧伤正在渗出新血，那月牙形的轮廓与白鹤定位器的裂痕完全重合。

    在强制隔离的72小时里，刘文丽破译了存储器里的加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