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身孽火
秋鹤不禁怀疑,若不是有真凭实据,左惟轩不至于一直认定她便是害死他一家老小的凶手,可这长生丹又是怎么回事?
然而宁秋鹤终究是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此刻既不能承认,也不能否认。虽然她已经从止渊口中确认了她就是白鹭,但是此刻这个罪名,承认了固然是找死,不承认的话,她根本没有当年的记忆,要怎样解释?
「你为何一直不说话?」焚炀魔尊已是深信眼前的女子便是当年灭门惨剧的元凶,左手已从她脸上游移到纤细的脖颈上,轻轻触摸着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肤:「我已经给过你辩解的机会,你既然不肯说,我便当你都承认了罢。」
语毕,五指逐渐用力收紧,扼住了宁秋鹤的脖子,冷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白鹭,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看他悲恸而又不忍心的神情,宁秋鹤忽然觉得大约求饶也行,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只要她愿意开口,他都会选择放过。
回想起上辈子,因为不爱说话而引起的误会实在太多,或许这次应该好好回答才是,然而在宁秋鹤犹豫着要不要老实说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机会,她忘记了左惟轩的耐性一向不多,在她的沉默之中,愤怒的黑衣男子已收紧了五指。
宁秋鹤现在呼吸已不是必须,只是习惯使然,而且这幅新的身躯感觉也不甚敏锐,所以她并没有觉得辛苦,只是脖颈上的压力甚大,让她不禁皱眉。
时间显得很漫长,耳边只有焚炀魔尊那逐渐急促的呼吸声,宁秋鹤索性闭上了眼,心中开始在盘算着,假装被他掐死然后脱身的可能性有多高?
焚炀魔尊一直看着眼前那一张精致的小脸,直至她面容平静的闭上眼,掐住脖颈的手骤然失了力气。
片刻,焚炀魔尊颤抖着松开手,抚了抚她冰凉的脸颊,轻声唤道:「白鹭?」
要不要索性装死算了?宁秋鹤暗想,也不知刚才掐的时间足够长了没有,不过这左惟轩好像有点傻,大概不会发现?
不不不,马上否定了这个决定,他要是好心把她埋了怎么办?宁秋鹤心知以她现在的状况,被埋了的话,肯定爬不出坟墓。
最可怕的是沉默的等待,不敢睁开眼看他,宁秋鹤只好继续闭着眼。
………
……………
温热的手指触上她的颈间,带着些微的颤抖按上她颈侧的动脉所在。
……她没有脉搏。
焚炀魔尊猛地一抖,双手抓住那纤细的肩膀不停摇晃,连声叫道:「白鹭,醒醒!白鹭!」
宁秋鹤本来就浑身无力,被抓住晃了几下,额头一下撞上焚炀魔尊结实的前胸,眼前乍现一片连天大火,被火焰吞噬了大半还在挣扎扭动的不明凶兽,一名少年半身烧伤跌坐在地上,拼命往前伸手,嘴里不停的呐喊着什么。一切都像默剧一般寂然无声,画面逐渐被火光所吞噬,消失不见。
装死失败。
宁秋鹤禁不住大口喘气,挣扎着张开双眼。眼前是那张无比熟悉脸,说不出是喜是怒,只是紧紧地咬着牙。
眼前金星乱舞天旋地转,勉强定了定神,宁秋鹤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被扼住太久,一时无法发声,咳了好一阵才勉强说出话来,哑声问道:「你…你胸前是不是放了什么?一碰到就头晕的厉害。」
焚炀魔尊的神情一刹那变得极其狰狞,狠道:「你不会想知道这是什么。」双手一推,将怀中娇小的女子用力推倒在地。
宁秋鹤勉强从湿冷阴凉的地面支起身子,发髻上的簪子掉落在地,一头墨发披散,衣带亦在方才二人的拉扯中松脱,身上的衣衫随着动作层层散开,露出后背一大片肌肤,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莹莹雪光,合着丝丝缕缕散于背上的黑发,更觉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