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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色惨白如纸、发丝凌乱黏在颊边、唯有一双眼睛燃烧着骇人寒焰与疯狂的自己。

    嘴角,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扭曲而冰冷的弧度,带着近乎狰狞的美感。

    她俯身,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珍重,捡起地板上那支险些被遗弃的录音笔,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死死攥在冰冷的掌心,骨节因过度用力而根根凸显,泛着青白。

    顾沉,她对着镜中那个复仇女神般的倒影,也对着手中冰冷的机器,吐字清晰,每个音节都像是淬了寒冰,这场戏,还没到谢幕的时候。真正的好戏……现在才算开场。

    5

    告别与流放

    那一夜之后,安然仿佛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淬火。

    绝望与悲伤并未消失,只是被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死死压制,凝结成驱动她前行的唯一燃料。她不再自怨自艾,而是以一种旁观者都为之心惊的效率,为自己的终幕精密地铺设着轨道。

    她联系了中介,借口需要长期出国接受特殊治疗,将这套盛满了苦涩回忆的房子挂牌长租,租期久得足以让时间冲刷掉大部分痕迹。她去了银行,不动声色地清算了个人名下的所有资产,绝大部分匿名捐赠给了几家关注罕见病和临终关怀的慈善机构,只留下了一笔足够支撑她最后一段体面生活的费用,以及……一份留给陈妈的、沉甸甸的补偿。

    她将那几支已经沉甸甸、录满了她生命最后轨迹与无声呐喊的录音笔,连同一个用牛皮纸封得严严实实的厚信封,郑重无比地交到了在家帮忙多年、早已视若亲人的陈妈手中。

    陈妈,安然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听不出丝毫波澜,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找个清静地方好好养病,可能会去……很久很久。这些东西,就拜托您替我仔细收着。若是……若是过了三个月,我这边一直没有消息……您再把它们……交给先生。

    她没提病情,也没说去向,只字未提死字。但陈妈看着她眼中那份超乎寻常的平静,以及平静之下深藏的、近乎死寂的决绝,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位朴实的妇人眼圈瞬间通红,强忍着汹涌的泪意,只是哽咽着,重重地点头:太太……您……您可千万要保重自己个儿啊……

    安然抬手,用几乎没有温度的指尖,轻轻拍了拍陈妈那双布满老茧、却无比温暖的手,算是无声的告别。

    最后一次,她缓缓转动目光,扫视着这个曾寄托了她全部青春与梦想、如今却只剩下一地心碎残骸的家。没有留下一张字条,没有带走一件能勾起回忆的旧物。只有一个小小的、半旧的行李箱,里面装着几件素净得近乎寡淡的换洗衣物,以及那支将陪她一同走向生命终点的录音笔。

    她走得悄无声息,如同清晨消散的薄雾,没有惊动这座城市的任何人,尤其是,那个她曾用整个生命去爱、如今却只剩刻骨恨意的男人——顾沉。

    几天后,湖边那栋事先租好的、遗世独立的僻静小屋,迎来了它命定的最后一位住客。这里远离尘嚣,湖光潋滟,山色空蒙,宁静得仿佛能听见时间流淌的声音,一个绝佳的……长眠之地。

    安然安顿下来,开始了她这场盛大而孤独的自我流放。

    录音,仍在继续。只是笔下的世界,已然全非。

    有时,她会对着窗外那片浩渺的湖水,声音空灵飘忽地描述:今天的湖……是那种很特别的蓝……像……像一块我快要记不起颜色的丝绸……字里行间,弥漫着一种破碎而凄美的诗意。

    有时,她会像个考古学家般,费力地挖掘着脑海深处那些日益模糊、濒临湮灭的记忆碎片:我好像……隐约记得……很多年前……他也曾送过我一支很好的钢笔……是什么牌子来着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语气里充满了力不从心的困惑与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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