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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既要我生不如死,那我便让你看看,林家女儿的命,究竟有多硬。那些被你碾碎的糖盒碎片,那些落在我身上的竹杖,我都会一一讨回来。

    3

    真相浮出

    铜盆里的血水已经凉透,我盯着漂浮的药渣,听着陆景行在门外与侍从争执的声音。自从他知晓当年信件系慕容雪伪造,便日日来送亲手煎的汤药,可碗底沉淀的朱砂色,总让我想起流产那晚浸透被褥的血。

    阿婉,让我进去。

    门闩被叩得发颤。我迅速将沾着虎符拓印蜡油的绸缎塞进妆奁夹层,指尖还残留着金属纹路的凉意。铜镜映出我泛红的眼眶

    ——

    昨夜萧云深带来的消息仍在耳畔回响:陆景行暗中调动了城西驻军。

    木门被推开的刹那,陆景行带着满身寒气闯入。他发间落着雪,玄色大氅下摆还沾着泥泞,显然是从城郊军营匆匆赶来。慕容雪死了。

    他攥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她临终前承认,是受丞相指使陷害你父亲。

    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父亲悬在城门示众的头颅,母亲投井前塞给我的银簪,还有阿叙被腰斩时溅在我嫁衣上的血,此刻都化作利刃刺向心脏。但我只是颤抖着抓住他的衣襟,将脸埋进他胸口:为什么不早点查清......

    他的手掌抚过我发顶,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趁他低头时,我再次将软蜡按上他腰间虎符,感受着凸起的纹路在蜡面压出清晰痕迹。窗外寒风呼啸,吹得密室暗格里的王都布防图簌簌作响

    ——

    那上面用朱砂标着所有薄弱之处。

    三日后,我以调养身体为由搬回太尉府。推开熟悉的雕花木门时,萧云深正跪在满地的舆图间。姑丈旧部已集结五万精兵,

    他拔出佩剑抵在喉间,只要娘娘一声令下,定能踏平皇宫。

    我抚摸着墙上父亲的画像,指尖拂过他被陆景行砍下的官印。密室烛火突然摇曳,映出角落里慕容雪留下的密信残片。那个蛇蝎美人临终前的冷笑犹在耳边:你以为他爱你不过是要太尉府的兵权罢了。

    表哥,

    我转身望向萧云深,窗外的雪落在他银白的剑身上,告诉所有暗桩,今夜子时换防。

    指尖划过布防图上的禁军营地,那里标注着用鲜血换来的情报,陆景行想要兵权,我便让他知道,太尉府的东西,不是谁都能染指。

    当更夫敲过三更,我展开拓印好的虎符纹路。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宣纸上,那些蜿蜒的纹路像极了陆景行昨夜落下的泪。原来最深的恨与爱,都藏在这冰冷的权力游戏里。

    4

    复仇与抉择

    太尉府的雕花窗棂上,喜字剪纸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我望着镜中贴满金箔的额黄,指尖抚过鬓边那支嵌着东珠的九鸾金步摇

    ——

    这是陆景行亲自命尚宫局打造的,说要重现我及笄之年戴过的样式。可钗头凤凰的尾羽分明是淬过毒的,轻轻晃动便有细粉簌簌而落,与袖中那柄薄如蝉翼的毒匕首遥相呼应。

    娘娘,吉时到了。

    萧云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我抚过腰间暗袋里的虎符拓印

    ——

    三日前凭此伪造的调令已将禁卫军换防,此刻殿外执戟的侍卫,十之八九是父亲旧部。深吸一口气,凤冠上的流苏晃花了视线,却掩不住妆匣底层那叠血书:阿叙临刑前写的绝笔,母亲投井时扯下的玉镯碎玉,还有被陆景行亲手烧毁的林家宗谱残页。

    玉辇抬入太极殿时,百盏琉璃灯正将朱漆殿柱映成血色。陆景行立在玉阶之上,玄色婚服绣着金线蟠龙,冠冕垂落的十二旒玉串遮住了他的眼。我想起三个月前在太尉府密室,他冒雪前来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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