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和几位品牌代表寒暄，面带微笑，眼神淡然。

    她如今的样子，与过去判若两人。

    不再是那个在走廊里等他下班的小职员，不再是那个眼神黯淡却倔强的女孩。

    她成了别人眼中落落大方、从容得体的林顾问。

    沈亦舟站在高处，看着她，仿佛隔了一整个世界。

    他没立即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林今今和一位男士交谈时轻轻点头，眉眼间带着笑，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简明承。

    简明承伸手为她斟了酒，两人肩并肩站在一起，举止亲昵而自然。沈亦舟几乎可以看到她靠在他肩上的微微倾身。

    那一刻，他喉头发紧，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

    他终于下楼，端起酒杯，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林今今察觉到他的靠近时，已经来不及后退。她转头，眼神无波：沈总，好巧。

    巧吗他嗓音低沉，仿佛压着什么，你现在……很忙

    她笑了笑，轻轻把酒杯移到另一只手上：是啊，工作安排得挺紧凑的。

    跟简明承的合作，应该很愉快吧

    是的。她答得干脆，他尊重我，给我空间，也愿意听我意见。

    言外之意，无需明说。

    沈亦舟指节紧握，眉心动了动。

    他记得她曾说过这些话——只是那时，她对他说的。

    她在请求他的关注，他却从没认真听。

    你是不是……他终于问出口，和他在一起了

    林今今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看着他，眼神淡得几乎透明。

    那是一种看穿一切之后的平静，带着点旧情未散的温柔，却也不再留恋。

    沈亦舟，你现在问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她轻声说。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他一时说不出话，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撕裂了。

    他不知道她这句话的答案——是是，还是无所谓。

    可他知道，那个曾经心甘情愿为他做一切的林今今，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她转身离开时，裙摆轻轻扫过地面。他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之中，手里的酒杯却始终没送到唇边。

    夜色如墨，耳边喧嚣浮动。

    可他站在原地，只觉得孤独如潮水，沉默地将他吞没。

    9

    我不是来祝福你的

    林今今下班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晚风吹过街口，带着暮春的凉意，她将风衣领口拢紧了一些。刚走出写字楼大堂，就看到不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靠在黑色轿车旁，低头看着手机。

    他穿着深灰色的西装，身形高大挺拔，连站姿都显得有些冷峻。

    沈亦舟。

    她停住脚步，皱了皱眉，却没说话。

    他显然早就注意到她了，在她停下的那一瞬，他也收起手机，朝她走来。

    你最近总是加班。他语气温和，像是熟悉的旧友，想送你回去。

    林今今没动：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他却不肯让开：今今，我们聊聊。

    她听见他叫她今今，眼神轻轻一闪。

    那个名字，他很久以前也这样叫过，声音懒懒的，带点不经意的宠溺。而现在，太迟了。

    她抿唇，不动声色：沈总，如果你是因为酒会上看到了我，所以觉得有什么需要‘解释’的，那其实没必要。

    沈亦舟怔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是来解释的。

    那你来干什么她终于抬眼，语气很淡，却透出一丝逼人的清冷。

    他张了张口，却一时答不上来。

    他本来以为，只要重新出现在她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