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时，穗穗正趴在黄花梨案上画纹样。陆沉舟端着青瓷盘突然出现：红糖糍粑，签合同赠品。

    喀嚓——酥脆外壳在齿间碎裂，她鼓着腮帮子含混不清地问：你们陶艺工作室还管甜品

    窗外紫藤花廊已成雨帘，陆沉舟拨弄着案头绘瓷笔：王婆婆非要塞给我的。他忽然用笔杆轻敲她指尖，绣球花纹往左偏移半厘，柴窑收缩率15%。

    穗穗凑近看他解方程式计算的侧脸，松香混着红糖的甜腻萦绕在鼻尖：陆老师，你睫毛上沾着陶粉。

    笔尖在宣纸上洇出墨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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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幕

    雨霁时天色已昏，陆沉舟抱臂看着非要帮忙收拾画稿的姑娘。青瓷香插换了第三支线香时，他突然伸手：微信给我。

    诶昨天不是加......穗穗话没说完，手机已被抽走。

    陆沉舟对着她直播账号按下关注键，特别提醒的星标在暮色里闪烁：免得有人说我白嫖设计图。他把手机抛回去时的抛物线像极了拉坯手势，走了。

    等等！穗穗从绣囊掏出个东西扔过去，试用装回礼！

    陆沉舟在空中接住青瓷小罐，借着门灯看清标签：我送花椒蜜，你回赠......冻疮膏他挑眉举高罐子，咒我冬天窑变失败

    你小指有刀疤！穗穗蹦起来去抢，刻坯时冻疮复发很疼的！

    突然逼近的松针气息将她钉在原地，陆沉舟俯身将罐子塞进她刺绣腰封：是八岁偷开窑门烫的。他指尖擦过她腰间流苏，林小姐，

    檐角铜铃被晚风吹动。

    你呼吸声，他退后两步，眼里晃着未干陶泥般的湿润，吵到我的釉料了。

    朱漆木门合拢时，穗穗才惊觉冻疮膏还在自己手里。点开微信朋友圈，最新动态是五分钟前：

    【舟】客户送奇怪伴手礼.jpg

    配图是青瓷罐边上出镜的半截手腕，隐约可见浅青色夏布袖口。

    穗穗红着脸按下锁屏，怀里纹样图被风吹开一角，露出角落用银粉勾勒的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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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幕

    蝉蜕落进青瓷水盂时，穗穗正对着手机手舞足蹈：家人们看这个合香墨！在夏布上能呈现......

    直播间突然漆黑一片。

    电路检修。陆沉舟举着烛台出现，暖黄光晕流淌在两人之间，直播延后两小时赔偿方案，他将青瓷碟推到镜头外，酒酿圆子。

    弹幕被强制关闭前疯狂闪过最后一条：

    这个男人在宣示主权！！

    穗穗舀起颤巍巍的桂花珍珠：陆老师，你嘴角沾到窖灰了。

    假的。陆沉舟突然倾身舔走她指尖糖渍，止疼药该换了。

    烛火噼啪炸开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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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桂雨量心

    第一幕

    青瓷香插腾起第三缕烟时，陆沉舟的刻刀尖悬在陶坯上。林穗穗踮脚去够博古架顶层的《天工开物》，浅青色夏布袖口扫落他肩头的陶粉。

    陆老师，《陶冶图》第二十篇能不能......

    叫我沉舟。

    穗穗的手僵在古籍烫金封面上，檐角铜铃突然叮咚作响。陆沉舟仍低头刻着缠枝纹，松香混着雨后青苔的气息漫过工作台：客户资料卡填错了。

    窗外紫藤花架滴着水，她摸出手机偷偷对准他低垂的睫毛。镜头刚聚焦，刻刀忽然当啷砸在青石砖上。

    别动。

    陆沉舟毫无征兆地单膝跪地，掌心托起她沾满靛蓝染料的帆布鞋。穗穗慌忙扶住酸枝木架，腕间银镯滑到手肘：我鞋底沾泥了是不是马上擦......

    鞋带。他指尖勾住散开的绳结，灵巧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