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室的圣诞派对,他被同事起哄着和外籍研究员合照,却没想到这张照片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发给林晚星。他突然想起那年她发的最后一条消息:程砚之,我们结束吧。后面跟着九十九个红色的感叹号。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抓住她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手腕,那个女生是实验室的助手,那天只是合照......
我知道。林晚星打断他,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后来我托人查过,可是那时我已经递交了去巴黎的材料,签证也下来了......
他们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两滴融入夜色的露水。程砚之看着她腕骨处的红痕,突然想起在机场看见她揉太阳穴的样子——那是她失眠时的习惯动作,和七年前备考GRE时一模一样。
晚星,他忽然凑近,呼吸拂过她的耳垂,给我个机会好不好让我重新认识现在的你,也让你重新认识现在的我。
培养箱的提示音在这时响起。林晚星看着他眼中跳动的光,忽然想起那年台风天,他们在便利店屋檐下,他为她挡住迎面而来的风雨,说别怕,我在。此刻实验室的冷光里,他的瞳孔像片深潭,倒映着她从未消失的星光。
她忽然摘下眼镜,指尖划过他手腕上的旧疤痕:你知道吗在巴黎的第三年,我在塞纳河边捡到片银杏叶,和我们做项链的那片几乎一模一样。我突然就原谅你了,因为我发现,原来时间真的会把裂痕变成特别的印记。
程砚之的喉结滚动着,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唇。七年的思念在这个吻里化作潮水,她尝到他唇角的咖啡味,混着记忆里的雪松气息。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触到那半枚银杏叶吊坠,忽然想起实验室标本柜里的另半枚,此刻正在培养箱的冷光下静静等待。
第五章
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林晚星靠在程砚之肩上,听着他均匀的心跳声。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们交叠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程砚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无名指,那里有个淡淡的戒指晒痕——那是她在巴黎时为了掩饰伤口戴的尾戒。
手术很成功。医生的话像道春雷劈开阴霾。林晚星猛地抬头,看见程砚之眼中闪烁的泪光,忽然想起七年前在医院走廊,他也是这样红着眼眶,却倔强地对她说阿姨会好起来的。
傍晚的病房里,林母握着程砚之的手,眼角泛着泪光:小砚,这些年苦了你了。
程砚之低头看着老人鬓角的白发,忽然想起父亲去世前说的话:对不起,儿子,让你承担了这么多。他眨眨眼,把眼泪逼回去:阿姨,以后我和晚星会常来看您的。
出院那天,上海的春天正盛。程砚之开车载着林晚星经过复旦校园,忽然拐进那条熟悉的银杏大道。阳光透过新叶的间隙洒落,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
还记得这里吗他停下车,从后备箱取出个纸箱,我把以前的东西都带回来了。
纸箱里,褪色的情侣衫、画满涂鸦的实验报告、还有那一叠写着晚星收的未寄出的信,都一一展现在阳光下。林晚星翻开最上面的那封信,日期是2018年8月15日,正是她飞往巴黎的那天。
晚星,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在新加坡了。原谅我没有勇气当面和你告别,因为我怕看见你的眼泪,就再也走不了......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忽然发现每封信的结尾都写着同一句话:等我回来,把星星种成禾苗。
程砚之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银色的盒子,两枚完整的银杏叶吊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他轻轻替她戴上,吊坠在锁骨下方晃动,像两颗终于相遇的星星。
林晚星小姐,他忽然单膝跪地,从另一个盒子里取出枚钻戒,戒托是两片交叠的银杏叶,七年前我没能给你承诺,现在我想告诉你:新加坡的实验室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