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留学名额争夺战

    1930年春，上海法租界顾家公馆的紫藤花架下飘着九曲红梅的茶香。顾明薇盯着骨瓷茶盏里翻卷的茶叶，指尖触到杯沿的冰裂纹——这是继母周淑贞惯用的手段，用祖母留下的茶具装茶，偏要配上性寒的九曲红梅，暗讽她嫡女身份如冰，心肠却比茶更冷。

    明薇姐姐怎么发呆了清甜的声音从雕花圆门传来，庶妹顾明珠穿着月白羽纱旗袍，腕间翡翠镯随步伐轻响，留法的邮轮就要启航了，姐姐收拾好行李了吗

    系统界面突然在视网膜上展开，淡金色的进度条爬至78%，红色预警闪烁：【14:20-14:50，衣帽间将发生翡翠镯意外坠落事件，任务目标：保住留学名额，揭露继母嫁祸阴谋】。顾明薇抬头，正对上顾明珠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与急切——这是系统人心透视的能力，对方情绪关键词会以鎏金小字浮现在瞳孔下方。

    明珠妹妹操心了。她指尖划过茶盏边缘，故意露出腕间空荡的玉镯痕迹，倒是妹妹腕上的镯子，和祖母房里那对‘并蒂莲’翡翠镯的纹路很像呢。

    周淑贞正在给英国公使夫人倒茶的手顿了顿，茶勺磕在银壶上发出脆响：明薇这是什么话明珠的镯子是她舅舅从缅甸带回来的——

    母亲忘了顾明薇微笑着从袖口取出锦盒，上个月整理祖母遗物时，我发现那对镯子内侧刻着顾氏纺织厂的纬线密码，特意请荣宝斋的师傅拓了图样。她打开锦盒，露出半对断裂的翡翠镯，断口处隐约可见极细的经三纬五刻痕，昨夜更衣时不慎摔了，正想请父亲看看，这密码是不是和新研发的防水染线有关。

    雕花木门吱呀推开，顾宗鹤带着一身雪茄味走进来，金丝眼镜在紫藤花影里泛着冷光。他接过镯子的瞬间，周淑贞的茶杯底重重磕在茶托上，发出裂瓷般的声响——顾明薇清楚记得，上辈子正是在今天，顾明珠故意撞落她的镯子，周淑贞趁机指控她偷换祖母遗物，父亲一怒之下取消了她的留学资格。

    经三纬五。顾宗鹤的手指划过断口，声音突然低沉，这是你祖母当年改良洋布时用的密语，连我都只知道前半段。他抬眼望向顾明薇，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你怎么知道后半段是‘防水染线’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轻响：【嫡女信任度+10，当前30100】。顾明薇垂眸掩饰眼底暗涌，上辈子在染织厂做童工的三年，她曾在废料堆里捡到过半张祖母的手稿，此刻不过是将记忆中的残片化作巧合——毕竟，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深闺小姐能看懂纺织机齿轮间的密语。

    父亲忘了她指尖掠过旗袍开襟处的盘花扣，那是用顾氏新出的紫藤紫染线绣的，去年冬天，我跟着账房先生整理库存，发现仓库西北角的旧账本上，有祖母画的纺织机草图。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淑贞骤然僵硬的肩膀，只是没想到，祖母的遗物竟流落到了外面，连妹妹都能轻易买到‘同款’翡翠镯。

    顾明珠的脸色一白，腕间镯子突然滑落，摔在青砖上碎成三瓣。系统进度条叮地跳至100%，红色预警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淡金色的奖励界面：【解锁技能纺织机基础原理，获得物品祖母的手稿残页】。

    顾宗鹤的皮鞋碾过碎玉，镜片反光遮住了表情：淑贞，你带明珠去给公使夫人赔个罪，说她们姐妹闹着玩失了仪。他转身时，西装后摆带起一阵风，将桌上的残茶泼在顾明珠脚边，明薇，你随我去书房，说说防水染线的事——若是真能改良，今年梅雨季的坯布就有救了。

    紫藤花瓣落在顾明薇发间，她望着周淑贞攥紧的帕子上渗出的月牙形掐痕，忽然想起上辈子在停尸房看见的场景：这个总穿着阴丹士林旗袍的继母，临终前腕间戴着的，正是这对碎成三瓣的翡翠镯。

    2

    染织厂夺权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