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拄着拐杖走进车间时，顾明薇看见他袖中滑落半张纸，上面画着和系统奖励的祖母手稿相同的纺织机改良图。

    3

    商会夫人的暗战

    五月的慈善舞会在浦江饭店举行，水晶吊灯将香槟色的礼服映得流光溢彩。顾明薇站在旋转楼梯上，看着楼下穿香云纱旗袍的太太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系统的人心透视在她们瞳孔下方浮现出不同的关键词：笑话看戏幸灾乐祸。

    明薇，继母周淑贞挽着英国公使夫人走来，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闪着冷光，公使夫人说，留法的女学生最讲究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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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太太谬赞了。顾明薇打断她，目光落在公使夫人的旗袍上，这料子是顾氏去年的‘月光白’吧听说夫人穿着它出席白金汉宫的宴会，让英国贵族们误以为是中国的‘云绡’呢。她指尖划过自己旗袍上的紫藤紫暗纹，其实呀，顾氏新出的‘固色剂’，能让月光白在海风中晾晒三个月不褪色，正适合夫人下次远洋航行。

    公使夫人的蓝眼睛亮了起来，周淑贞的珍珠耳钉突然晃得刺眼。顾明薇转身时，看见穿月白旗袍的周太太正站在棕榈树旁，袖口绣着的并蒂莲纹样有些歪斜——那是顾氏三个月前滞销的瑕疵品，因为染料配比错误，莲花总是朝着反方向开放。

    系统界面弹出提示：【发现关键人物：周太太（布行老板夫人），情绪关键词焦虑·怨恨·犹豫】。顾明薇端着香槟走过去，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蹲下，仔细看着袖口的纹样：周太太这莲花绣得妙，反着开的花枝倒像是‘并蒂莲遇旱，根须相缠’——正好应了如今国货布行的处境呢。

    周太太的手指骤然收紧，香槟杯口泛起涟漪：顾小姐说笑了，我们小本生意……

    周先生的布行囤了两千匹‘并蒂莲’吧顾明薇压低声音，我听说，樱花商社正低价收你们的库存，说是要改成抹布——她取出名片，背面画着改良后的染缸草图，顾氏可以提供免费改色服务，两千匹布改成当下最流行的‘黛蓝’，运费由我们承担。

    棕榈叶在水晶灯下投下扇形阴影，周太太瞳孔下方的犹豫渐渐变成希望。顾明薇知道，这招围魏救赵正是上辈子周淑贞对付她生母的手段——用滞销布打压对手，再低价收购。此刻她不过是将计就计，让周太太成为撕开继母防线的突破口。

    当舞会进入投票环节，顾明薇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举着选票的太太们。周淑贞坐在第一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珍珠耳钉——那是上个月王德福失踪前，托人从日本带回的礼物。

    各位太太，她展开手中的布料，这是顾氏新出的‘巾帼’牌花布，每卖出一匹，就会为女工夜校捐出一本《染织工艺学》。她望向周太太，后者正举起绣着黛蓝莲花的手帕，我们不要做温室里的并蒂莲，而要做染织厂前的梧桐——根须深扎土地，枝叶伸向晴空。

    掌声响起时，系统奖励界面再次展开：【解锁技能舆论操控·初级，获得物品商会理事徽章】。顾明薇看见周淑贞起身时，珍珠耳钉突然掉落，滚到她脚边——耳钉内侧刻着极小的樱花图案，和山田先生的袖扣一模一样。

    4

    日商收购阴谋

    六月梅雨季，顾氏老宅的地窖里堆满了发霉的账本。顾明薇蹲在潮湿的青砖上，借着手电筒的光，看着账本上樱花商社的付款记录：从三年前开始，每月十五，周淑贞的陪嫁账户都会转出一笔钱，金额恰好等于劣质染料的差价。

    小姐，陈师傅来了。丫鬟小桃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顾明薇合上账本，看见陈师傅抱着个油纸包，指尖还沾着靛蓝色染料——那是他昨夜在染缸前改良固色剂时留下的。

    这是当年在大阪纱厂画的图。陈师傅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