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淑贞骂粗手粗脚的丫鬟，其实是地下党在纺织界的联络员，上辈子曾为新四军运送过止血绷带。

    把改良图拓在丝绸上，缝进旗袍夹层。她将陈师傅熬夜绘制的十二张图纸塞进小桃怀里，通知陈师傅，启动‘梧桐计划’——把关键零件藏进运煤车的煤灰里。转身时，她瞥见实验室窗外的法国梧桐，树干上新刻的巾帼二字还带着树脂清香，顺便去趟荣宝斋，让张师傅照着祖母手稿，刻套‘经三纬五’的活字版。

    锅炉房的蒸汽阀突然失控，滚烫的水汽喷出，在墙上映出扭曲的樱花影子。顾明薇认出，这是樱花商社惯用的烟雾弹战术，上辈子染织厂第一次罢工，就是在这样的水汽里，周淑贞的陪嫁丫鬟趁机偷走了祖母的染色秘方。

    明薇！熟悉的法语呼喊从楼梯传来，留法同学沈砚之穿着工装服冲进来，帆布包上绣着的齿轮图案，与系统界面的加载图标一模一样，码头的日商货轮上，装着能检测防水布的硝酸银试纸——

    系统突然发出蜂鸣，【检测到同类能量反应：沈砚之（等级B，技能机械工程·中级）】。顾明薇这才想起，上辈子在里昂染织学院，沈砚之总在图书馆角落研究机械图纸，此刻他眼底的血丝，与系统说明书里觉醒者的特征完全一致。

    把硝酸银换成碘化钾。她将装有黄色粉末的玻璃瓶塞给沈砚之，日商的试纸遇碘会变蓝，正好能证明我们在研发医用消毒布。蒸汽渐渐消散，她看见沈砚之帆布包的夹层里，露出半截印着抗敌救亡会的袖章，砚之，你上次说的‘后方需要防水帐篷’，今晚能带来具体参数吗

    沈砚之的瞳孔闪过惊讶，随即化作了然的笑意：当然，还有位‘荣宝斋的张师傅’托我带句话——‘经三纬五的活字，该印在抗日传单上’。

    当晚，顾氏老宅的佛堂传来瓷器碎裂声。顾明薇握着系统奖励的祖母的手稿残页，看着香案下露出的暗格——里面整齐码着十二本账本，每本封皮都画着樱花，最新的那本，记录着周淑贞用顾氏的染料，换取日本宪兵队的保护令。

    小姐，周太太房里的灯灭了。小桃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带着摩尔斯电码般的节奏。顾明薇摸出藏在翡翠镯里的微型胶卷，那是沈砚之今晚带来的，上面拍着日商在浦东的秘密军火库，仓库外墙的砖缝里，嵌着和周淑贞珍珠耳钉相同的樱花图案。

    系统界面突然跳出隐藏任务：【揭露内奸·完成度70%，剩余条件：获取樱花商社与周淑贞的直接交易证据】。顾明薇盯着暗格里的账本，发现每本账的第37页，都用密语写着樱花三月开，梧桐九月落——那是日商计划九月查封顾氏的暗号。

    她合上暗格，佛堂的长明灯突然爆芯，在墙上投下巨大的齿轮阴影——那是系统加载时的标志。顾明薇终于明白，所谓宅斗系统，不过是更庞大的时代觉醒系统的分支，而她和沈砚之，都是被选中的实业觉醒者，任务是用技术革新打破外敌的经济封锁。

    6

    梧桐计划

    八月初，上海街头飘着抵制日货的传单，顾氏染织厂的运煤车却逆向驶向码头。顾明薇穿着藏青色工装，坐在驾驶室里，看着沈砚之改装的纺织机零件，被煤灰严严实实埋住——这些零件的齿轮纹路上，都刻着和她翡翠镯相同的经三纬五密码。

    前面是日本宪兵队的关卡。司机老陈突然压低声音，他袖口的红绳上系着三个铜齿轮，正是陈师傅为梧桐计划特制的信号，大小姐，按计划行事

    系统进度条显示红色警戒，【检测到高能反应：前方300米，樱花商社特务携带燃烧弹】。顾明薇摸向旗袍内袋的碘化钾粉末，指尖触到硬卡纸——那是小桃连夜赶制的良民证，照片上的她戴着假发，颈侧的朱砂痣被巧妙遮住。

    停车接受检查！宪兵的刺刀敲打车窗。顾明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