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珍珠耳环在她那里。我微笑,要不要去她家看看说不定还有你前女友们的。
雨幕中,陆沈的表情精彩得像打翻的调色盘。
我转身走向马路对面,听见身后江漓歇斯底里的尖叫:陆沈!你答应过要娶我的!
出租车启动时,我最后看了眼后视镜。
陆沈站在雨中,陀飞轮腕表进水雾了,指针永远停在了我们离婚的时刻。
10
林月白在公寓楼下等我,脚边堆着十几个纸箱:房东派人来清场了。
我抚摸着门框上那道刻痕——那是雪团抓坏家具时,陆沈用皮带抽它留下的。
现在想来,他对一切不完美的事物都充满暴力倾向。
顾言给了最后期限我问。
明天中午。她递给我一把钥匙,不过我找了临时仓库。
我摇头,拨通了通讯录里存了三年却从未联系的号码。响铃五声后,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哪位
顾先生。我看着纸箱上苏晚衣物的标签,我想谈谈店铺续约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现在
现在。我踩灭烟头,带着合同来。
林月白挑眉:你要重开那家服装店
不。我从纸箱里抽出草木染笔记本,翻到画着设计图的那页,我要做个新品牌。
笔记本最后一页,贴着我的心理咨询师资格证复印件。
三年前我亲手注销了它,现在,我要把那个冷静锐利的苏晚找回来。
窗外,雨停了。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离婚协议上。
我拿起打火机,火焰吞噬纸张的瞬间,陆沈发来最后一条信息:
江漓根本没有怀孕,对吗
我没有回复。让他在猜疑中腐烂吧,就像他母亲当年锁他的那个柜子。
火光中,门铃响了。
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橱窗上,将晚·生两个字晕染成朦胧的水痕。
我站在还未装修完的店铺中央,指尖抚过裸露的水泥墙,粗糙的触感让我想起离婚协议燃烧时的灰烬。
这里应该再打掉半面墙。
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我转身,看见顾言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门口,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衬得轮廓愈发锋利,左手拿着一卷设计图,右手——我注意到他的无名指上有一道浅浅的戒痕。
采光会更好。他走进来,雨水的潮湿气混着淡淡的雪松香,但承重墙不能动。
那就开个天窗。我指向天花板,让阳光直接照在展示台上。
他挑眉,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近似惊讶的表情:你知道这要多少钱吗
知道。我从包里抽出支票簿,离婚分的。
顾言接过支票时,指尖有一瞬的停顿。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节处有几道细小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锐物划伤过。
你确定要这么做他抬头,眼睛在昏暗的室内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深褐色,这地段做原创品牌风险很大。
我走向橱窗,雨水在玻璃上蜿蜒出扭曲的纹路:三年前我为了婚姻放弃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现在——
现在你要用前夫的钱重建它。他接话,语气里没有嘲讽,只有陈述。
我笑了:很讽刺,是不是
顾言没有回答。他展开设计图,修长的手指在纸上划过:三天后动工,工期一个月。
太久了。
那就两周。他合上图纸,但你要负责监工。
雨声渐大,我们沉默地站在未完成的店铺里,像两个误入废墟的旅人。
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