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皇帝的声音从神坛后方传来,龙袍上绣着的曼陀罗,比神坛圣火更红。卡卡的银铃突然响起,是裴砚之在远处摇了三下,神坛地基发出
crag
声,露出下面的万人坑——无数圣女骸骨的颈间,都戴着与她相同的银铃。
姜挽月举起玉笛,笛声却不是《樱吹雪》,而是《血梅怨》。圣火突然暴涨,将她的圣女冠映成血色,而卡卡的颈间,曼陀罗印记终于完整——与姜挽月的,分毫不差。
姐姐,你看。姜挽月回头,指尖划过祭服暗纹,露出底下绣着的昭宁二字,父亲说,司乐坊的嫡女,从来不是一个人。她突然将玉笛塞进卡卡手中,笛身的血珀膏与她的断指贴合,用你的血,吹碎神坛吧。
墨玄的骨哨声尖锐如刀。卡卡的银铃第三次响起,神坛地基彻底裂开,露出中央的九章乐经——用圣女头骨磨粉写成,每一页都映着她的倒影。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血能让圣火变蓝,为何姜挽月的年轮比她多三道:她们本就是神坛的双生祭品,缺一不可。
昭宁!裴砚之的呼喊从广场传来,他的护心镜已碎,手中握着的,正是母亲的断笛,吹《清平乐》!像我们小时候那样!
卡卡举起玉笛,断指处的血滴在笛身,发出清越的凤鸣。笛声中,神坛圣火第一次熄灭,露出后面的皇帝——他的龙袍下,全是曼陀罗形状的灼伤,与裴砚之的,一模一样。
杀了她!皇帝的声音带着恐惧,她的血,能毁了神坛!
姜明修突然挡在卡卡面前,手中握着的断笛,终于与她的玉笛拼合,形成完整的昭宁二字。昭宁,对不起。他的泪落在她断指处,当年我答应你娘保护你,却让你们都成了祭品……
墨玄的骨哨声再次响起。卡卡的银铃碎了,裴砚之的断笛断了,姜挽月的圣女冠落了。她看见神坛地基下的万人坑中,无数银铃同时响起,与她的笛声共鸣,形成从未有过的、属于人间的乐音。
祭典广场的樱花开了。卡卡的笛声中,花瓣不再是血色,而是母亲当年刻在玉笛上的、真正的樱吹雪。她颈间的曼陀罗印记渐渐淡去,露出底下的皮肤——那里从未有过年轮,有的,只是母亲用鲜血刻下的、永远的昭宁。
第四章:神坛显影
神坛地基的裂缝中渗出幽蓝的光,像极了母亲临终前眼中的颜色。卡卡的玉笛在掌心发烫,笛身暗纹与裂缝中的咒文共振,显形出密密麻麻的小字——那是《九章乐经》的真容,却不是祭典上唱诵的经文,而是历代圣女的血书。
第三十六代圣女阿樱:今日被迫献心,听见宫外孩童唱《神坛颂》,他们不知道,我的心在圣火中腐烂。
第三十五代圣女瑞珠:神坛说嫡女之血可固国运,可我的血,不过是给皇帝续了三年阳寿。
卡卡的指尖划过字迹,断指处的血珠滴在阿樱二字上,显形出裴砚之母亲的脸——她曾在司乐坊后厨见过的、挂在裴砚之房中的褪色画像,此刻正用充满歉意的眼神望着她。
昭宁,看上面!姜挽月突然指向神坛穹顶,曼陀罗形状的天窗正在合拢,那是司乐坊的徽记,也是神坛的封印!
穹顶壁画开始剥落,露出底层的前朝乐师骸骨。每具骸骨手中都握着半支玉笛,笛身刻着昭宁砚之等名字,拼合起来正是司乐坊的青铜乐徽。卡卡的玉笛突然发出清鸣,与壁画中母亲的断笛遥相呼应,她这才看清,母亲的断笛上刻着的,是逆神二字。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她转身望向姜明修,后者正盯着壁画上的前朝乐师,袖口的断笛在幽蓝光芒中显形出完整的乐字,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挽月才是真嫡女,而我的血,是前朝乐师的逆神之血!
姜明修的泪砸在神坛砖上:当年你娘抱着襁褓来找我,说你的血能毁神坛,求我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