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一世……他突然抓住姜挽月的手,掀开她的袖口,三道曼陀罗形状的旧疤赫然在目,挽月三岁时,我用她的血续了神坛封印,每次祭典,她都要承受本该属于你的痛苦!
父亲,别说了。姜挽月的圣女冠已碎,颈间的年轮印记正在消退,姐姐的血能让神坛听见真话,这才是司乐坊嫡女的真正使命。她掏出片染血的羊皮纸,正是卡卡地牢中发现的半张,你看,母亲在最后写着:‘昭宁的血,能让九章乐经显形,那上面记着神坛所有的谎言。’
墨玄的骨哨声突然尖锐起来。卡卡看见他站在神坛边缘,手中握着的,正是裴砚之的断笛——笛身刻着的弑神二字,此刻与神坛裂缝中的咒文形成逆阵。逆神之血,果然名不虚传。他冷笑,但你以为显影经文就能改变什么神坛存在一日,司乐坊的嫡女就永远是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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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顶突然坍塌。裴砚之从瓦砾中冲出来,护心镜已碎,胸前的曼陀罗刺青与卡卡颈间的印记重合。昭宁,接着!他抛出个银盒,里面躺着的,正是母亲的银铃残片,我娘临终前说,银铃合璧之日,神坛必毁!
卡卡接住银盒的瞬间,玉笛与银铃发出共鸣。神坛裂缝中涌出无数光点,那是历代圣女的魂魄,她们的颈间都戴着与卡卡相同的空白项圈,唯有裴砚之的母亲阿樱,项圈上刻着逆神二字。
砚之,你的母亲……卡卡的声音哽咽,她才是第一个逆神者。
没错。裴砚之跪在她面前,血从额角流下,她和你娘发现神坛真相后,想用血祭毁了它,却被我父亲出卖……他望向姜明修,你当年斩断她们的手指,不是为了惩罚,是为了保护她们的血,对不对
姜明修猛地转身,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卡卡看见他的袖中掉出张泛黄的纸,捡起才发现是母亲的绝笔:明修,昭宁的血能毁神坛,但需要真嫡女的血引。若我死了,就让挽月做这个血引,她流着司乐坊的血,而昭宁,流着前朝乐师的逆神之血。
所以你让挽月顶替我成为圣女,用她的血续封印,拖延神坛取我血的时间。卡卡的声音比神坛的幽蓝更冷,可你知道吗每次挽月承受年轮之痛,我的断指都会跟着疼,因为我们的血,早就被神坛连在一起。
姜挽月突然咳血,曼陀罗印记已褪成淡红:姐姐,神坛的封印快合上了,只有你的血能让乐经显形到穹顶,让所有人看见真相……她指向正在合拢的天窗,墨玄要启动最后的献祭,用你的血,还有我的心。
墨玄的骨哨声达到顶峰。禁军抬着青铜鼎闯入神坛,鼎中燃烧的圣火竟是黑色,与卡卡的逆神之血相互排斥。逆神之血,毁神之血。他狂笑着指向卡卡,皇帝要你活着,但神坛不需要!
裴砚之突然扑向卡卡,替她挡住射来的弩箭。鲜血溅在她的玉笛上,竟让笛身暗纹发出强光,将《九章乐经》的血字投射到穹顶——所有人都看见,所谓的神谕,不过是皇帝与神坛祭司合谋的谎言,每代圣女的血,都被用来维持皇帝的万寿无疆。
原来如此……姜明修终于崩溃,跪在万人坑前,阿樱,素梅,我对不起你们……他掏出母亲的断笛,与卡卡的玉笛拼合,昭宁,用我们三人的血,吹碎神坛吧。
卡卡望向姜挽月,后者正用染血的手,在神坛砖上画着司乐坊徽记。她的颈间,年轮印记已完全消失,露出与卡卡相同的空白——原来真嫡女的血引,从来不是为了献祭,而是为了唤醒逆神之血。
砚之,帮我护着挽月。卡卡将银铃残片按在玉笛上,断指处的血珠与姜明修、姜挽月的血融合,这次,我们不做祭品,做执棋人。
笛声响起的瞬间,神坛穹顶的乐徽终于显形完整——那不是曼陀罗,而是二十八片樱花瓣组成的乐字,中心是逆神之血的幽蓝。卡卡看见,在乐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