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萧霁尘瞳孔骤缩,亲自扶起他时,摸到了藏在他袖中的密信。
回宫后的萧霁尘彻夜未眠,烛光下的密信在他指间微微发颤。太子党勾结番邦、私铸兵器的证据确凿,可最令他心惊的,是信末那句用血写的裴烬渊亦非善类。更让他在意的是,提供证据之人竟是谢昭辞——那个曾在寒潭边濒死,又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庶子。
殿下,该用膳了。贴身太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萧霁尘望着案上的膳食,突然想起谢昭辞在苍梧庄吃的发霉窝头,心中泛起莫名的酸涩。他将密信收入暗格,吩咐道:备车,本宫要去听风楼。
与此同时,裴烬渊的书房里,老国公对着地图冷笑。太子党二十万私军布防图在案头铺开,他用朱砂笔重重圈出几个据点,转头对心腹道:派人给太子送个消息,就说苍梧庄的余孽逃到了三皇子府上。烛火突然摇曳,他望着墙上的龙纹,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该让这些皇子们,狗咬狗了。
京城的夜空中炸开第一朵烟花时,谢昭辞正站在听风楼的顶楼。苏绾月倚着栏杆,将一杯烈酒推到他面前:裴烬渊和太子已经动手了,三皇子府被围,萧霁尘怕是...她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马蹄声。
萧霁尘浑身浴血闯入,怀中抱着昏迷的三皇子。他对上谢昭辞的目光,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你早就知道,裴烬渊会借刀杀人谢昭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流下,在月光下泛着血色:殿下,棋盘上的棋子,又怎会知道执棋人的心思
三日后,早朝的钟声格外沉重。太子被押解上殿时,仍在高呼裴烬渊谋反。裴烬渊却老神在在,捧着谢昭辞提供的证据,字字诛心:太子私通番邦,证据确凿。至于老臣...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染红了奏章,老臣忠心耿耿,却遭此污蔑...
谢昭辞站在群臣之中,看着皇帝阴沉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戏,远比他想象中还要精彩。当萧霁尘为三皇子求情时,他适时地掏出另一封密信——上面记录着裴烬渊私吞军饷的账目。
够了!皇帝猛地拍案,龙袍下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望着殿下对峙的群臣,突然想起先帝临终前的遗言:萧氏江山,最怕内忧外患。此刻,太子党与镇国公府两败俱伤,而那个庶子谢昭辞,却像鬼魅般游走在各方势力之间。
退朝后,萧霁尘在御花园拦住谢昭辞。春日的柳絮落在他肩头,他望着眼前这个让他又恨又敬的青年,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谢昭辞望着远处的宫墙,那里爬满了血色的蔷薇。他想起苍梧庄的百姓,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眼神,轻声道:草民想要的...不过是这天下,能容得下一个庶子说话罢了。
暮色渐浓,京城的街道上开始流传新的传闻。有人说太子谋反被诛,有人说镇国公府即将倒台,却少有人注意到,那个曾经被人唾弃的庶子,正一步步走进权力的中心。而谢昭辞知道,这盘棋才刚刚开始——裴烬渊的老谋深算,萧氏皇族的秘密,还有那本始终未能拼凑完整的《惊鸿卷》,都在等着他去揭开。
第四章
朝堂风云
晨钟撞破京城的薄雾,紫宸殿前的青铜鹤炉腾起袅袅白烟。谢昭辞立在文官末位,望着蟠龙柱上斑驳的鎏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密函。昨夜苏绾月冒雨送来的残页,此刻正灼烧着他的掌心——那是从裴烬渊书房暗格里盗出的,记载着皇室血脉真相的关键证据。
有事早奏!司礼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
太子党领袖、礼部尚书周允上前一步,玉带撞出清脆声响:陛下!镇国公府私囤军械,意图谋反!他展开一卷泛黄的布帛,上面密密麻麻画着兵器铸造图。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哗然,裴烬渊的白须在穿堂风中颤动,却只是冷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