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根神经藤穿透胸腔时，他终于在剧痛中看清真相——整个永生花海，其实是顾夫人用自己骨灰培育的反克隆装置。

    无人机投下麻醉弹的瞬间，花海爆发出伽马射线暴。所有克隆体在强光中化作磷火，而林浅从光茧中蜕出，发间别着顾明城的黑曜石袖扣。她俯身吻住他苍白的唇，将逆转基因的种子渡进他舌尖。

    呼吸。她引导他的手按在自己重新跳动的心脏，我把春天分你一半。

    赶到的特警看见满地凋零的电子花瓣中，顾明城正用机械义眼为林浅画像。他笔下的女孩站在荷兰郁金香花田里，腕间星砂手链缠绕着嫩绿的新枝，而画纸角落印着极昼科技的新品标语：爱是唯一的永生程序。

    第九章

    心跳共振方程式

    暴雨冲刷着极昼科技大厦的玻璃幕墙，林浅的指尖在触控屏上划出星轨图谱。顾明城刚植入的机械义眼泛着幽蓝冷光，正将她的生物数据编译成加密信号。两人交叠的倒影映在会议室落地窗上，与二十年前顾夫人留下的全息日志重叠。

    董事会要求解释上周的伽马射线暴。首席技术官敲击着数据板，还有那些消失的克隆体...他的视线扫过林浅发间新长的茉莉花苞，突然被顾明城摔来的咖啡杯惊退。

    林浅按住顾明城青筋暴起的手腕，藤蔓纹路从她掌心蔓延到他衬衫下：请转告各位股东，S-7100的最终形态将在今晚展示。她解开领口丝巾，露出锁骨间闪烁的生物芯片接口——与顾明城心口的装置正发出共鸣的嗡鸣。

    电梯降入地下三十层时，顾明城的视网膜投影仪突然失效。他凭着记忆摸索林浅的后颈，在第四次误触警报键后，被她引导着按在基因锁上：密码是你第一次修好温控器的时间。

    恒温舱门开启的刹那，十万株永生花同时转向。林浅赤脚踏进培养液，藤蔓从足底疯长成观测台。顾明城调试量子纠缠仪时，发现操作界面被改成花房控制台的怀旧模式——每个按钮都贴着她的手写标签。

    要开始了。林浅将星砂手链嵌入主控槽。全息投影在两人之间展开阿尔卑斯山模型，观星台遗址正渗出蓝色光雾。顾明城突然剧烈咳嗽，胰岛素泵导管涌出淡金色液体——是林浅改良的植物血清。

    当第一组基因序列完成重组时，林浅看见顾夫人站在虚空中对自己微笑。那些被分解的克隆体化作荧光粒子，修补着顾明城受损的视网膜神经。他突然看清林浅皮肤下游走的叶脉纹路，每道脉络都是他当年写在诊疗日志里的情诗。

    看流星！林浅突然指向模拟天穹。顾明城抬头时，三百颗载有花种的人造卫星正划过轨道，每颗金属外壳都刻着他们的名字缩写。极光突然降临实验室，在防弹玻璃上投射出德文诗句——我碎裂的每一面都折射你的春天。

    警报声撕破浪漫帷幕。顾明城将林浅推进防爆舱的瞬间，跨国集团的爆破组撞开了气密门。他舔掉她嘴角的植物汁液，将神经接驳器插入自己后颈：记得怎么跳华尔兹吗

    林浅踩着他锃亮的皮鞋跃入控制台，永生花海随着舞步绽放脉冲光波。顾明城搂着她后腰旋身避开子弹，机械义眼精准计算着每个爆破点。当他们在枪林弹雨中完成最后一个回旋，所有入侵者的武器都开出了勿忘我。

    你动了手脚。林浅扯开他浸血的领带，发现微型信号发射器。

    顾明城笑着咳出花瓣：在你说喜欢智能花房那晚。他按下紧急按钮，整栋大厦突然透明化。银河倾泻在相拥的两人身上，而地底深处的实验室正升起顾夫人遗留的终极装置——用反物质驱动的永生花种，此刻开成了林浅婚纱的轮廓。

    次日头条新闻里，极昼科技宣布永久终止克隆项目。记者发布会背景是正在植物化的林浅，她发间的茉莉缠绕着顾明城的机械义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