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脸上，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

    妈，您怎么了温婉顾不上摔坏的鞋跟，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

    温丽华强自镇定：没…没什么。齐先生要不要…进来坐坐

    齐晟的目光在母女二人之间逡巡：不了，明天还有早会。他递给温婉一张名片，鞋子的赔偿联系这个号码。

    车子驶远后，温丽华瘫坐在沙发上，双手不受控制地发抖。温婉倒了杯热水塞进她手里，触到的手指冰凉如铁。

    妈，您认识齐晟的父亲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水杯在温丽华手中晃动，水溅到褪色的沙发套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二十多年的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坍塌，她终于崩溃地捂住脸：我和齐振国…曾经是恋人。

    温婉感到一阵眩晕，胃里翻涌起酸水：那我…我是…

    不！温丽华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你不是他的女儿！我们分手后我才怀上你，你父亲是…是另一个人！

    那照片里的婴儿是谁

    温丽华的眼神飘向窗外的黑夜：那是…是齐晟小时候。那时我和齐振国还没分手，经常照顾小齐晟。

    温婉盯着母亲不断摩挲左手无名指的动作——这是她说谎时的习惯。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像锤子敲在心上。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

    有什么好说的温丽华突然激动起来，一个被豪门抛弃的女人，带着私生女艰难度日…这样的故事很光彩吗

    温婉如鲠在喉。她想起小时候因为没有父亲被同学嘲笑，想起母亲同时打三份工累到住院，想起每次问起父亲时母亲躲闪的眼神…所有碎片突然有了新的解读。

    第二天清晨，温婉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齐晟的内线电话响起：十点会议室，A国珠宝原料供应商洽谈，你来做记录。

    会议持续到下午三点。散会后，齐晟留下温婉：下周我要去云南考察矿区，你一起。

    我温婉的钢笔掉在记事本上，这种考察不是应该由采购部…

    我看过你的毕业设计。齐晟翻开平板，屏幕上赫然是她大四创作的滇西秘境系列，你对彩色宝石的鉴赏力很专业。

    温婉哑然。那个系列灵感来自母亲老家云南的山水，她花了半年时间研究当地矿物。齐晟竟然连这个都调查过

    飞机上，齐晟罕见地主动开口：你母亲昨天见到我反应很异常。

    温婉假装整理安全带：她…她年轻时在齐氏工作过，可能没想到会见到老板的儿子。

    是吗齐晟的目光如X光般穿透她的伪装，我查过人事档案，没有温丽华的记录。

    温婉的呼吸一滞。空乘送来饮料，她接过水杯的手微微发抖。

    你在隐瞒什么齐晟压低声音，那张照片，你母亲的反应，还有…他顿了顿，你看向我时那种奇怪的眼神。

    舷窗外云海翻腾，温婉突然觉得窒息。她按下呼叫铃又要了杯水，借机整理思绪：我只是…对工作有些紧张。

    齐晟显然不信，但没再追问。飞机降落时，他意味深长地说：真相就像宝石，再深的矿藏也能挖出来。

    云南的考察很顺利。第三天回程时，气象台发布暴雨预警，所有航班取消。当地分公司安排他们住进山区的温泉度假村。

    只剩一间别墅了。前台抱歉地说，但卧室是分开的。

    别墅是传统的木结构建筑，窗外雨幕如织，远处的山峦在雨雾中若隐若现。温婉站在落地窗前，玻璃映出齐晟走近的身影。

    喜欢这里他递来一杯热茶。

    温婉接过茶杯，茶汤清亮，飘着几朵小黄菊：很美，像与世隔绝的秘境。

    比办公室更适合谈些…私密话题。齐晟的目光落在她侧脸，比如，你为什么总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