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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怎么努力,程雪的病情还是一天天恶化。

    在程雪最后的日子里,她坚持要回到他们曾经住过的老房子。林深推着轮椅,带着程雪回到了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院子里的梅树依然开着花,粉色的花瓣落在程雪的肩头,她笑着说:真美啊。

    那天晚上,程雪在林深的怀里安静地离开了。林深抱着她渐渐冰冷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如此努力,还是无法改变程雪的命运。难道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悲剧吗

    时光流转,林深在痛苦中度过了无数个日夜。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想起程雪的笑容,想起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开始写日记,把对程雪的思念和回忆都记录下来。

    一天,林深在整理程雪的遗物时,发现了一本日记本。翻开一看,里面是程雪写给他的话。阿深,当你看到这本日记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其实,在你第一次向我表白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生病了。我不想拖累你,可我又无法抗拒你的爱。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我最幸福的时光。谢谢你,让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感受到了如此纯粹的爱情……

    林深的泪水滴落在日记本上,晕开了字迹。原来,程雪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却依然选择了和他在一起。这份爱,是多么的深沉和伟大。

    多年后,林深依然会来到老房子前,站在那棵已经重新焕发生机的梅树下,看着飘落的花瓣,回忆着和程雪的过往。他知道,程雪虽然离开了,但她的爱永远留在了他的心里,成为了他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而他,也将带着这份爱,继续走下去,在岁月的长河中,等待着与程雪的再次相遇,哪怕那只是在梦中……

    2

    烬雪(续)

    梅雨季的潮湿渗入骨髓,林深摩挲着泛黄日记本的指尖突然顿住。那些字迹温柔缱绻,却在某个雨夜的记载里露出了尖锐的倒刺——程雪用清秀的钢笔字写道:肿瘤科新来的陆医生总来看我,他说起瑞士雪山时眼睛亮得像星星,和阿深看我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啪嗒啪嗒砸在玻璃上。林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继续翻页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原来在化疗最痛苦的日子里,程雪在日记里反复记录着与陆医生的相遇:从他耐心讲解病情时袖口的消毒水味,到偷偷塞给她的进口止痛片,字里行间流淌的情愫,比当年对他说出我喜欢你时还要炽热。

    最后一页的日期停在她离世前三天。程雪画了个小小的爱心,旁边写着:陆医生说等我好了,就带我去看真正的雪。阿深总说要给我未来,可陆医生的未来里,从一开始就有我。

    林深踉跄着扶住窗台,胃里翻涌着酸涩。他想起程雪临终前望着院子里梅花的眼神,那分明不是对恋人的眷恋,而是一个即将远行的人,在眺望未曾抵达的风景。原来他耗尽两世追逐的爱情,不过是程雪生命倒计时里,一场精心编织的慰藉。

    三个月后,林深在市医院的走廊里堵住了陆医生。对方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粉色手帕,正是他去年生日送给程雪的那条。程雪没告诉你吗陆医生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怜悯,她确诊那天就找到我,说想在最后的日子里,体验一次被人热烈追求的感觉。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刺鼻得令人作呕。林深想起重生后第一次带程雪复查,陆医生见到他时微妙的神情——那不是对病人家属的关切,而是发现闯入者的错愕。程雪躺在病床上握着他的手说有你真好时,病房外传来的脚步声,或许正是陆医生来赴他们私下的约定。

    深夜的老房子里,林深把程雪的日记本一页页投入火盆。跳动的火苗吞噬着甜言蜜语,灰烬像破碎的蝴蝶飘向窗外。他终于明白那些反常的细节:为什么程雪从不问他的工作规划,为什么她总在深夜对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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