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羞涩的笑，为什么她临终前的笑容里，藏着解脱般的释然。

    当最后一页日记化为灰烬，林深从保险箱取出那枚尘封的戒指。铂金戒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钻石却不再璀璨。他将戒指抛进院子里的老井，听着水花溅起的声响，突然笑出声来。两世轮回，他不过是程雪剧本里的配角，在她追逐真爱的路上，扮演着深情的备胎。

    多年后，林深在同学聚会上听说陆医生移民瑞士的消息。有人说曾在苏黎世的街头，见过一对亚裔夫妻在雪中漫步，妻子戴着羊绒围巾的模样，恍惚间竟与记忆里的程雪重叠。他摇晃着酒杯，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如碎玉，将往事碾成齑粉。

    梅树又开了新花，粉色花瓣落在老房子的瓦当上。林深不再来这里，只是偶尔在深夜惊醒，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程雪临终前的叹息。那叹息穿过两世时光，终于在某个瞬间变得清晰——原来他拼命想要改写的结局，从一开始就是别人故事里的注脚。

    3

    烬雪（终章）

    五年后的深秋，枫叶染红了母校的林荫道。林深握着咖啡杯站在银杏树下，看着熟悉的教学楼，当年和程雪一起走过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如今的他已经是一家科技公司的创始人，曾经青涩的面容多了几分沉稳与冷峻。

    阿深！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颤抖。林深的手猛地收紧，咖啡杯险些落地。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

    程雪站在那里，白色大衣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长发依旧柔顺地垂在肩头，只是眼神不再像记忆中那般明亮。她的手中紧攥着一张报纸，上面赫然刊登着林深公司成功上市的新闻。

    我...我听说你回来了。程雪向前走了几步，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这些年，我一直想找你说声对不起。

    林深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程小姐，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说的。

    程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阿深，我知道错了。这些年我过得一点都不好，陆明...他在我病情稳定后就离开了。我才明白，真正爱我的人是你。她说着，突然抓住林深的手，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愿意用余生来弥补你。

    林深猛地甩开她的手，眼神冰冷如霜：弥补程雪，你知道吗你用两世的时间，教会我什么是最可笑的爱情。我为你倾尽所有，甚至不惜逆天改命，结果不过是你无聊时的消遣。

    不！不是这样的！程雪哭着摇头，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活不了多久，只是想在最后的日子里...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阿深，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林深冷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狠狠甩在程雪面前，这是你当年治病的钱，连本带利。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

    程雪看着地上的支票，崩溃地跪在地上：阿深，我是真的爱你啊！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为什么要伤害你，后悔为什么没有珍惜你对我的好。

    林深却不为所动，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程雪突然从包里拿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手腕上：阿深，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周围的人顿时围了过来，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林深看着程雪决绝的模样，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程雪，别再用这种手段了，这只会让我更恶心。

    程雪的手颤抖着，泪水不断落下：阿深，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知道我以前很自私，很坏，但我已经受到惩罚了。这些年，我每天都活在痛苦和自责中，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吗

    林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已经一片清明：程雪，爱情不是用来怜悯的。曾经的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可现在...我对你，只剩下厌恶。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程雪瘫坐在地上，看着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