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害我失去与至亲诀别的最后机会。
痊愈后,我听闻沈若涵为玄风举办赏花宴,亲手绣制鸳鸯帕相赠,众宾客交口称赞。
那鸳鸯帕的图样,分明是当年我与她定情时,她亲口承诺只为夫君所绣的独特花样。
现今她竟毫无忌惮将这情意信物赠予外人,当年海誓山盟,果真如过眼云烟。
十里亭外,我远远望见一顶绣着鸳鸯的华美花轿正缓缓而行,轿内传来沈若涵的轻笑。
夫君,她声音温柔得令人陌生,下月便是我们的婚宴了。
路人行礼高呼恭迎玄夫人,我立于道侧,如同透明人般被视若无睹。
往事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三年前沈若涵曾有过我的骨肉,圆月般的腹部曾让我无比憧憬。
然而有一日她忽告小产,满眼泪水,后来我才从醉酒婢女口中得知,那孩子不过是被送走了。
原因无他,只因玄风曾对她说:你的子嗣应该有更好的父亲,而不是那个废物将军。
她当时望着我的眼神,带着掩饰不住的嫌恶:楚明轩,你这血脉低贱之人,不配为人父。
满腹经纶又如何不及玄风一身武艺来得实用,皇上都不待见你,我凭什么要你的孩子
我只能默默承受每一句侮辱,如今想来,竟已麻木到连心痛都感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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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轿行至十里亭,我强压咳意,匆匆转身欲避开二人。
楚明轩!沈若涵隔着轿帘唤住我,声音中带着我已陌生的温柔。
我转身躬身行礼,恭敬如面对陌路人:微臣恰巧路过,打扰侯夫人雅兴,万望恕罪。
玄风掀开轿帘,眼中掠过一丝不悦:沈夫人,何必与旧人纠缠我们还要赶赴赏花宴。
楚大人且慢,他忽又换上一副面容,唇边挂着假意笑容,我当感谢您为我试饮忠心丹,证明此药无害,如此大恩,岂能忘却
他转头对沈若涵道:楚大人毕竟曾是朝中名将,理应受人尊重,夫人何不邀他同回府中小住
话语中曾是二字咬得极重,无形刀锋划过我伤痕累累的心脊。
沈若涵面露犹疑,终究还是应下:既如此,楚大人便随我们一道回府吧。
轿中狭窄,我被挤在一角,闻着浓郁的檀香与脂粉交织气息,胸口隐隐作痛。
玄风忽地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香囊,绣工精美,青鸟穿花图样跃然其上。
楚大人可识得此物他意有所指地晃动香囊,夫人亲手所绣,内里装着我二人的定情之物。
沈若涵佯装嗔怪,玉指轻击他手腕:休要胡言,当心楚大人见笑。
她说话间,眼神却暗自观察我的反应,失望于我脸上丝毫未起波澜。
见我毫无反应,沈若涵眼底闪过一丝烦闷,突然伸手抢过我腰间令牌。
如此精巧物件,定有暗格机关,她纤指翻转令牌,尝试打开却屡屡失败,你常年悬于腰间,必有奥秘。
我默然看着她徒劳尝试,想起三年前她曾笑言要我教她解开此物,如今却连最简单的启动方式都忘得一干二净。
抵达侯府,沈若涵突然捂住腹部,面色发白:恶心得很,怕是晨脉又犯了。
玄风立刻俯身将她轻轻背起,动作轻柔如捧珍宝:夫人且忍忍,我这便送你回寝殿歇息。
无人在意我的存在,我独自拾级而上,步向府中最偏僻的角落柴房。
丫鬟们藏在回廊转角,窃窃私语:瞧那楚大人多可怜,夫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了。
老管家杜忠拦住我,低声道:夫人命厨房准备了您爱吃的菜肴,还特意嘱咐摆三副碗筷,似是……
我摇头打断他的话,声音平静:多谢老人家,只管告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