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中露出一角,与沈知意翡翠耳钉里的地契碎片遥相呼应。
徐大人,这是何物江砚之踢开宣纸,靴底碾过忘忧草的汁液,听说您府上的‘忘忧草’能治百病,怎么却治不了贪念
徐大夫扑通跪地,额角磕在青石板上:是李记粮铺的东家逼我......他们说若不配合,就把我私通匪寇的事捅出去!
哦沈知意适时出声,扶着丫鬟缓步走下画舫,李记粮铺的东家,不就是三姨娘的兄长看来这棋局里的棋子,都该清一清了。
江砚之抬眸看她,雨水顺着他下颌滴落,在锁骨处汇集成溪:夫人病愈了
见老爷抓了这么多贪官,病自然就好了。她掏出算珠,拨弄出收官的节奏,不过还有件事——前主母的棺椁,该开棺验尸了。
酉时三刻,江家祠堂。族老们围着前主母的棺椁窃窃私语,江砚之握着撬棍的手青筋暴起。沈知意站在他身侧,闻到棺木缝隙里飘出的淡淡檀木香——与库房里的檀木盒气味一致,而檀木本身,正是雪上霜的绝佳掩盖剂。
开棺。族老终于点头。
棺盖掀开的瞬间,众人惊呼声四起。前主母的尸身竟未完全腐烂,脸上敷着的胭脂早已褪色,露出唇角的青黑——那是中毒的征兆。沈知意取出银针,刺入尸体手腕的穴位,银针瞬间变黑。
她体内的‘雪上霜’含量足以致命。她看向江砚之,但更奇怪的是......她轻轻拨开尸体的头发,后颈处有个针孔,有人在她死后补了一针,为的是让中毒症状更明显。
江砚之瞳孔骤缩,显然想到了什么。沈知意继续道:前主母自愿服毒,但有人怕她反悔,所以在她气绝后补了毒针,还故意将她的胭脂配方泄露给李记粮铺,就是为了坐实‘胭脂中毒’的假象。
是谁族老厉声质问。
沈知意转身看向祠堂门口,三姨娘被侍卫押着进来,脸上还带着被关押的憔悴:自然是怕前主母说出真相的人——比如,参与了科举舞弊案的三姨娘兄长,又或者......她目光扫过人群,落在江家二房的庶子身上,想争夺家产的江家旁支。
二房庶子脸色煞白,扑通跪地:主母明鉴!是李记粮铺的东家威胁我......
够了。江砚之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将相关人等押入大牢,待官府定罪。他转身时,袖口扫过沈知意的算盘,低声道:跟我来。
戌时初,江家老宅的地下室。沈知意看着墙上挂着的江家先祖画像,突然明白为何前主母的配方手札里夹着老宅图纸——画像上的先祖,竟戴着与她翡翠耳钉
identical
的耳坠。
这是江家初代家主的画像。江砚之点燃烛台,露出暗格里的族谱,初代家主是女子,靠一副算盘打下江家基业,临终前留下遗训:‘江家主母,必掌财权’。
沈知意抚摸着画像上的算盘,算珠竟能转动,露出内侧的字迹:‘算盘分阴阳,账册藏乾坤’。原来前主母买檀木、留配方,都是为了提醒后人,江家的财权早已旁落。
而你,就是命中注定的执棋人。江砚之取出另一半地契,与她的翡翠耳钉拼合,露出老宅地下金库的入口,前主母临终前告诉我,若有女子能解开算盘玄机,便是江家真正的主母。
沈知意抬头看他,烛火在他眸中跳动,映出她从未见过的柔软:所以你纵容我查账、立威,甚至故意让李记粮铺抄袭胭脂,都是为了试探我
不全是。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玫瑰刺青与她的贴合,从你在正厅摔算盘立威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江家需要你这样的主母。
暴雨终于倾盆而下。沈知意听着雨声,忽然想起新婚之夜的红盖头,想起他眉心的朱砂痣,想起这一路的算计与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