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走过贵宾通道，电子脚铐在阔腿裤下发出微弱嗡鸣，箱体贴满的航空标签中，有张泛旧的托运单写着三年前沈母的名字。

    展馆穹顶的钢架在暴雨中震颤，林枫看着被水浸透的展台设计图。王总监所谓的国际团队正围着漏水点争吵，赵总父亲公司的LOGO在浸水的灯箱上晕成血色。沈心怡蹲身检查电路时，他看见她后颈的疤痕延伸进衣领——和电梯事故报告里的烧伤位置完全重合。

    直播车故障。意大利技术员摊开油渍斑斑的电路板，至少需要四小时。林枫摸到背包里的马克杯碎片，杯底永远的刻痕正硌着充电宝。苏晴的越洋电话突然切入，背景音是赵总的笑声：现在求饶，还能给你留个搬运工位置。

    暴雨砸碎在玻璃天幕上，林枫挂断电话点开海外版抖音。沈心怡撕开被雨淋湿的西装袖口，露出绑在手腕的应急U盘：用手机直播，我来搭简易绿幕。她拆下珍珠项链当数据线时，林枫发现每颗珍珠内部都有微型芯片在闪烁。

    当第一束手机补光灯亮起时，林枫的破洞牛仔裤闯入镜头。他抓起仓库里的AR标签枪，在浸水的货箱上喷涂中文解说词。直播观看人数突破十万时，沈心怡正用电子脚铐当热点支架，展会WiFi密码被她改成SYSTEM_复仇者。

    这就是你们吹嘘的智能分拣赵总突然带人闯入镜头，阿玛尼西装溅满泥水。他踢翻演示用的货箱，苏晴的蒂芙尼项链从口袋滑出，吊坠里藏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焦林枫。

    沈心怡的高跟鞋突然卡进地缝，林枫扶住她时摸到后背的电子监控器在发烫。暴雨穿透临时帐篷，她湿透的衬衫下透出满背疤痕，那是三年前电梯事故留下的电路板灼痕。直播镜头突然转向赵总：请解释为何展品编码与失窃提案一致

    弹幕疯狂刷屏时，林枫举起泡发的立项书。被咖啡渍晕染的签名旁，沈心怡用口红画出箭头，指向赵总父亲公司的贿赂记录。苏晴冲进来抢夺证据时，撕开的衣领露出未消的淤青——和赵总尾戒形状完全吻合。

    订单破三百了！实习生小妹举着平板冲进来，物流数据在闪电中飙升。林枫被雨水模糊的视线里，沈心怡正用发卡短路赵总的干扰器，她折断的高跟鞋跟里掉出母亲的工作证，有效期永远停在三年前暴雨夜。

    庆功宴香槟塔倾倒时，陈总递来的聘书压住苏晴的复合短信。林枫西装内袋里的马克杯碎片扎破皮肤，血渍染红了战略部主管的烫金职称。沈心怡的电子脚铐警报突然响起，她在洗手间吐出的血染红了珍珠项链，镜面倒映出王总监在窗外拨打的急救电话。

    后半夜的酒店走廊，林枫用毛巾堵住门缝涌入的浓烟。沈心怡发来的监控截图里，赵总正往消防喷淋系统倒入汽油。逃生通道被锁死的瞬间，他想起行李箱夹层里的展馆结构图——沈心怡母亲生前设计的紧急出口，正藏在油画《最后的晚餐》背后。

    当消防斧劈开展厅后墙时，林枫在火光中看见沈心怡母亲的遗作。那幅智能物流概念图右下角，潦草地签着女儿的名字和日期：正是三年前电梯事故次日。他背起昏迷的沈心怡冲出火场，电子脚铐在高温中爆开，露出里面微型摄像头的红光。

    晨雾中的多莫大教堂响起钟声，林枫用展会纪念币撬开急救室的门。沈心怡的病号服下，心电图电极贴在她母亲设计的电路图纹身上。苏晴的第九通未接来电显示在护士台电脑上，屏保是赵总搂着新欢在宝格丽酒店的照片。

    合作愉快。沈心怡苍白的指尖划过他结痂的掌心，那里留着永远的刻痕。窗外突然降下半旗，新闻播报着赵总父亲公司破产的消息。林枫摸到口袋里的U盘，展会后台的加密文件正在自动上传，首行标题是《关于沈心怡女士监护权变更的法院令》。

    第五章

    暴雨中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