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碰翻咖啡的是沈心怡。她指尖按着泛黄的会议纪要，水渍正漫过三年前的电梯事故报告摘要。

    下周提案大会见真章吧。赵总甩着西装上的咖啡渍起身，宝马钥匙故意扫落林枫的工牌。苏晴弯腰去捡时，锁骨链坠滑出衣领——那是他分期买的施华洛世奇天鹅，此刻正倒映着她讥诮的唇角。

    茶水间的磨豆机轰鸣盖住了林枫的喘息，他撕开第三包白砂糖倒进黑咖啡。手机相册里昨夜拍下的采购单在轻微抖动，王总监的签名和赵总父亲的公章像两把匕首插在屏幕上。

    删了吧。苏晴倚着自动贩卖机抛接车钥匙，赵总说只要你闭嘴，转正名额……

    易拉罐突然爆裂，可乐泡沫溅上她新买的华伦天奴套装。林枫捏扁的咖啡杯还在滴水，杯底永远的刻痕嵌进了掌心旧伤：那些市调数据，是你从我电脑里偷的

    这叫资源优化。她扯出湿纸巾擦拭裙摆，美甲上的碎钻刮花了贩卖机玻璃，就像你用花呗给我买礼物，最后还不是变成赵总送的铂金包

    烘干机突然停止运转，沈心怡从镜面柜门后转出来，手机屏幕亮着机电部监控截图。画面里苏晴深夜用林枫的生日解锁他电脑，U盘插口还闪着赵总送的钥匙吊坠的蓝光。

    市场部刚提交的专利注册，她把平板按在滴水的台面，核心代码里有你标注的星巴克杯型缩写。

    林枫瞳孔骤缩，上周修改代码时顺手写的苏晴喜欢中杯馥芮白还藏在注释栏。此刻这句话正显示在专利文件的源代码里，像道结痂的伤疤。

    警报声突然炸响，消防喷淋头爆开的水幕中，林枫看见沈心怡湿透的衬衫透出背上的电子监控器。她抹开眼前的湿发，将密封袋装着的U盘拍在他胸口：现在去法务部，还能赶在数据覆盖前做哈希校验。

    赵总的咆哮混着人群尖叫传来时，林枫正用身体护住证物。苏晴的高跟鞋卡在水槽边，她挣扎着要去抢平板，却扯断了锁骨链。那只水晶天鹅摔碎在积水里时，林枫捡起链坠，发现背面刻着赵总的英文名和相识日期——早在他分期付款买礼物的三个月前。

    小心！沈心怡突然扑过来，电子脚铐的警报声刺破水雾。王总监举着灭火器砸下的瞬间，林枫看清他西装内袋露出的诊断书——晚期肾衰竭，签字医生是赵总堂弟。

    破碎的马克杯再次割破掌心时，林枫在血雾里摸到了沈心怡后腰的伤疤。她湿透的会议记录本摊开在地，泛黄的电梯事故报告上，遇难者名单里沈母的名字正被血水浸透。

    当保安冲进来时，林枫已经用手机连上SYSTEM的WiFi。云端的监控视频开始自动上传，画面里王总监正将他的提案书塞进碎纸机，而背景音是苏晴和赵总讨论如何瓜分项目奖金。

    深夜十一点的办公室，林枫用胶带粘合着破碎的马克杯。电脑屏幕蓝光映着沈心怡留下的便签：真正的战场在米兰。邮件提示音突然响起，匿名附件里是国际物流展的邀请函，参展商名单上赵总父亲的公司被标上血红叹号。

    茶水间的冰箱嗡嗡作响，林枫把U盘放进沈心怡的铂金包暗格。包内层贴着她母亲的照片，拍摄日期停在三年前电梯事故当天。当他触到照片背后的芯片时，整栋大楼的灯光突然同时熄灭，只有应急通道的绿光映出窗外宝马车里正在偷情的剪影。

    第四章

    米兰的救赎

    米兰马尔彭萨机场的电子屏闪烁红光时，林枫攥紧了登机牌。赵总助理突然拦住去路，Gucci墨镜映出他泛白的牛仔裤：签证有问题吧对方指尖捏着被取消的航班信息，苏晴新换的微信头像正在他手机屏上跳动——宝马副驾上捧着爱马仕橙礼盒的自拍。

    林先生是随行技术顾问。沈心怡的珍珠耳环擦过林枫肩头，海关章重重落在邀请函副联。她推着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