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没冲进去理论。

    推开停车场的门，四月的晚风裹着沙尘扑面而来，我靠在车身上，终于忍不住把竞标书撕成碎片。

    纸片在空中纷飞，像极了苏氏直播摇摇欲坠的未来。

    需要帮忙吗

    熟悉的清冷嗓音从身后传来。

    我猛地转身，霍沉舟倚在黑色迈巴赫旁，手里把玩着车钥匙，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警惕地后退半步：

    霍总跟踪我

    苏小姐想多了。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

    不过是想提醒你，撕了标书也解决不了问题。

    他走近两步，雪松的气息再次笼罩过来：

    不如考虑一下我的提议霍氏注资苏氏，你继续当CEO，我们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我冷笑出声，霍总怕是想趁机吞了苏氏吧

    聪明人不该说糊涂话。

    霍沉舟掏出一张名片：

    明天上午十点，霍氏顶楼会议室。要是苏小姐还想保住自己的心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泛白的指节。

    就别迟到。

    回到家已经凌晨一点，电脑屏幕上闪烁着财务报表，红色的赤字刺得眼睛生疼。

    我抓起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霍沉舟的微博。

    最新一条是今天下午发的，配图是江梨的签约合同，配文只有两个字：

    狩猎。

    气得我差点把手机砸了。

    但冷静下来后，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苏氏现在就像一艘即将沉没的船，而霍沉舟的注资，或许是唯一的救生艇。

    第二天准时到达霍氏集团，顶楼会议室的落地窗能俯瞰整个CBD。

    霍沉舟坐在长桌尽头，面前摆着两份文件。

    喝茶还是咖啡

    他头也不抬地问。

    咖啡，美式，加三勺糖。

    我拉开椅子坐下：

    不过我更好奇，霍总到底想怎么‘合作’

    霍沉舟推来一份合同：

    霍氏注资五千万，但要占股49%。作为交换，你要帮我策划一档电竞直播综艺，把霍氏俱乐部的选手打造成全民偶像。

    我快速浏览合同条款，突然愣住：

    不对，这条件太优厚了。霍总不是慈善家，到底图什么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幽深：

    因为有人想搞垮霍氏，就像搞垮苏氏一样。

    他指尖轻点桌面：

    而苏小姐，你比任何人都更想找出幕后黑手，不是吗

    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云层遮住，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昏暗。

    我盯着霍沉舟的眼睛，试图从那片深潭里看出破绽。

    但他只是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

    考虑好了吗，苏总我们......他勾起唇角，可以从互相利用开始。

    3

    我指尖摩挲着合同边角，纸张粗糙的纹路硌得生疼。

    落地窗外的云层压得很低，把霍沉舟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张要把我裹进去的网。

    霍总凭什么认为，我会和害我差点破产的人合作

    我把合同推回去，咖啡勺撞在杯壁上叮当作响：

    难不成你以为撒五千万就能当赎罪券

    霍沉舟突然笑了，喉结在衬衫领口上下滚动。

    他起身绕过会议桌，身上的雪松味越来越浓，直到整个人笼罩在我头顶：

    苏晚，你很清楚，商业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他修长的手指按住我手边的合同，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