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吻她的发顶，妈妈在呢。

    乔宁的眼泪终于决堤，却还惦记着：妈妈不上班没关系吗

    什么都没有你重要。我拨通江浩的电话，简单说明情况后，他答应下班后来医院。

    挂断电话，我发现乔宁正盯着窗外发呆。

    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医院花园里一对母女在散步，小女孩骑在妈妈脖子上欢笑。

    妈妈。乔宁突然小声问，如果...如果爸爸还在，你会不会更爱我一些

    我胸口一阵剧痛。

    原来她一直认为，我对她的冷漠是因为生父的离世。

    多么荒谬又多么合理的儿童逻辑——如果爸爸不在了，妈妈不爱我也是应该的。

    不是的，宝贝。我握紧她没扎针的那只手，是妈妈太蠢了，以为对别人好就能换来认可。但妈妈最爱的一直是你，只是...只是忘了怎么表达。

    乔宁眨眨眼，长睫毛上挂着泪珠：像《长发公主》里的王后吗把乐佩送给女巫养...

    这个比喻让我无地自容。

    童话里，王后是为了保护女儿才不得已为之。

    而我呢我是为了讨好新婚丈夫和他的女儿，亲手把自己的公主推进火坑。

    比那个王后坏多了。我苦笑着承认，但妈妈保证，从今天开始，只做宁宁一个人的好妈妈。

    乔宁挂着泪笑了，那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明亮。

    她慢慢闭上眼睛，终于安心睡去。

    我轻轻抚摸她瘦削的脸颊，注意到她校服领口下若隐若现的红痕——又

    是江燕的杰作吧

    怒火在胸腔燃烧，但看着乔宁疲惫的睡颜，我决定先按下不表。

    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清算。

    点滴快结束时，江浩匆匆赶到。

    他西装革履的样子与嘈杂的急诊室格格不入，额头还带着汗珠。

    怎么样他轻声问，伸手想摸乔宁的额头，却在半空停住，好像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这个资格。

    支气管炎，要挂三天水。我盯着他修长的手指，那双手曾温柔地抚摸江燕的头发，却很少触碰乔宁。

    江浩尴尬地收回手：小燕说她不是故意的...就是美术课闹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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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浩。我打断他，你知道乔宁后背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他的表情凝固了：什么伤

    十三条疤痕，像是被树枝抽的。我压低声音，野外拓展那天发生的。

    江浩脸色瞬间煞白：不可能...那天老师没说...

    因为施暴者威胁她，如果告状就让我们离婚。我冷笑，你猜谁会这么威胁她

    江浩踉跄后退一步，撞翻了输液架。乔宁被惊醒，迷茫地看着我们。

    爸爸她怯生生地喊。

    哎。江浩声音沙哑，伸手轻轻握住乔宁的小手，疼不疼

    乔宁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小声说：有一点...

    这个细微的互动让我鼻酸。

    前世直到乔宁去世，她和江浩都没能建立起真正的父女情。

    也许，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护士来拔针时，江浩主动去取药。

    乔宁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说：妈妈，江叔叔其实不坏...就是太忙了...

    我捏捏她的脸蛋：怎么突然帮他说话

    他去年冬天给我买过暖手宝...乔宁低头玩着衣角，虽然说是公司送的赠品...

    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

    记忆里那个冬天，我正忙着给江燕准备圣诞礼物——一部最新款iPad。

    回家路上，江浩开车，乔宁在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