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笑得那么甜蜜。

    多么讽刺。

    我走过去，用尽力气，将海报撕得粉碎。

    碎片在雨中飞舞，像一场破碎的梦。

    我要活下去。

    不但要活下去，还要活得更好。

    我要找到张浩，问问他，他的良心是不是和那些丧尸一样，早就烂掉了。

    婚纱店里很安静。

    几个店员大概见我和张浩久久未归，已经趁乱跑了。

    也好。

    这里，现在是我的了。

    我在仓库里找到了一些纸笔。

    蘸着不知是谁流下的血，我在一张干净的婚纱设计图背面写下告示：

    本店更名：蔷薇格斗馆。

    教学范围：踹飞渣男、爆锤丧尸、手撕道德绑架。

    招生对象：所有想活下去，并且想站着活下去的女人。

    学费：罐头两个，或等价物资。

    我把告示贴在破碎的海报旁边。

    字迹歪歪扭扭，血色淋漓。

    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宣言。

    做完这一切，我脱下染血的婚纱，换上店里一套方便活动的伴娘裤装。

    看着镜子里狼狈却眼神锐利的自己，我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千金大小姐林薇已经死了。

    死在了那条冰冷的巷子里。

    现在活着的，是蔷薇格斗馆的馆主。

    一个从地狱归来的复仇者。

    2

    第一个学员

    婚纱店很大，上下三层。

    一楼是接待和展示区，二楼是试衣间和修改室，三楼是仓库和员工休息室。

    我把一楼大厅清空，勉强算是个训练场。

    婚纱店的玻璃门窗都被我用沉重的礼服假人模特和一些木板加固了。

    末世里，安全感比什么都重要。

    食物和水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我在仓库里找到了一些消防斧和撬棍，还有几根用来支撑裙撑的钢管。

    这就是我最初的武器库。

    我在告示旁等了整整一天。

    除了偶尔路过的丧尸被我隔着门清理掉，没有任何人来。

    意料之中。

    末世里，信任是奢侈品。

    何况是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开的格斗馆。

    谁会信

    到了晚上，我蜷缩在二楼一个没有窗户的试衣间里，抱着一根钢管，和衣而睡。

    即便身体里涌动着那股奇怪的力量，让我感觉不到疲惫，但精神上的弦一直紧绷着。

    半夜，我被一阵压抑的哭泣声惊醒。

    声音很近，似乎就在门外。

    我握紧钢管，悄无声息地挪到门边。

    求求你，开门…救救我…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

    我透过门缝往外看。

    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女人瘫坐在地上，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带着血迹。

    在她身后不远处，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正在逼近。

    是丧尸。

    救命…求求你…女人哭得更厉害了。

    我皱了皱眉。

    打开门，可能引来更多丧尸。

    不打开门，她必死无疑。

    那股力量似乎在催促我。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

    快进来！

    女人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

    我立刻探身出去，用钢管狠狠砸在追来的丧尸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