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天还没亮，我已经起床。

    水还没烧开，我的思绪已经在账单上翻腾。

    地铁口的冷风钻进脖子，我只能缩一下肩。

    不是不想躲，是不能停。

    车厢里，人挤人，我站得笔直。

    手握吊环，心里盘算着今天的开支。

    早饭不敢吃太好，一杯豆浆顶一天。

    手机一亮，是老婆发的菜品清单。

    公司还没开门，我在楼下排队。

    电梯门一开，我第一个冲进去。

    电脑刚开机，邮件已经堆成山。

    我揉揉眼睛，把困意强压下去。

    老板走过来，我赶紧站起来。

    笑容得有，动作得快，话不能多。

    会议接着会议，眼睛盯着PPT。

    脑袋里全是数字，手上的笔都快冒烟。

    中午只有半小时，我匆匆扒了两口饭。

    手机响了，是孩子班级群发的通知。

    新学期报名费又涨了，我叹了口气。

    钱包越来越扁，脚步越来越快。

    下午三点，脑袋开始发胀。

    但客户的需求还在变，图纸要重画。

    心里烦，可我不能说。

    活得太明白，就没法软弱。

    同事聊起旅游，我插不上话。

    说笑声像远方的风，我听不真切。

    我心里只想着月底的房贷。

    眼神再一聚焦，是屏幕上的表格。

    晚上七点，加班还在继续。

    灯光照得眼花，桌面上的咖啡凉了三次。

    同事走得差不多了，我还坐着。

    邮件一个接一个，敲字的手指发麻。

    领导发来修改意见，我一条条改。

    不能有一点情绪，不能有一点错。

    脑子已经空了，但还得继续运转。

    责任压得我直不起腰。

    晚上十点，终于关了电脑。

    楼下保安问我今天是不是又加班。

    我苦笑一下，点点头，没多说。

    外头风大，我的衣服单薄。

    回家的地铁人少了，但我不敢坐下。

    怕一坐下就睡着，怕睡着错过站。

    站在车厢里，我脑子开始回忆一天的错。

    哪里还能优化，哪里还能加快。

    十一点多，回到家。

    客厅黑着，老婆孩子早睡了。

    我轻手轻脚，怕吵醒他们。

    厨房桌上有热好的饭，我吃得小心。

    洗完澡，头发还没干就趴下了。

    床很软，可脑子还在转。

    想到明天还要早起，心里有点慌。

    但我不敢停，也不能停。

    夜里两点，我醒了一次。

    梦见自己没工作了，急出一身汗。

    看着天花板，我慢慢呼吸。

    告诉自己不能倒。

    钱包里只剩几十块，我盘算着怎么熬到发薪。

    想抽根烟，可怕明天咽喉疼耽误进度。

    心跳得快，不是激动，是焦虑。

    我闭上眼，强迫自己睡去。

    第二天，五点，又是闹钟响起。

    日子像复制粘贴，每天如此。

    我曾幻想过自由，但不敢多想。

    现实太重，我不敢放手。

    工作群里凌晨也有人说话。

    我知道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过。

    但知道又怎样压力不会减半。

    责任不会分担。

    我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