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由液态记忆金属构成，被激光炮击碎后能在真空中迅速重组。全息画面显示，仅剩的千余架架猎鹰战机正被数千个银色水滴追击，那些敌机时而分散成蜂群，时而又聚合成致命的长矛。

    孩子们，飞行大队副队长柳林在通讯频道里的声音异常平静，背景是战机受损的警报声，执行凤凰协议。

    没有犹豫，没有告别。幸存的飞行员们沉默地按下驾驶杆上那个鲜红色的按钮。驾驶舱内，过载警报尖锐地响起，温度在几秒内升至60摄氏度，灼热的空气灼烧着他们的肺部。数百架架战机的推进器喷射出耀眼的等离子尾焰，如同燃烧的箭矢刺入敌舰群最密集处。爆炸的光芒在真空中无声绽放，每一朵微型太阳都吞噬了数十艘敌舰。

    这悲壮的自杀攻击为舰队赢得了宝贵的二十七秒。邓先绝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命令所有剩余火力集中攻击那艘菱形母舰。三十艘巡洋舰的主炮同时充能，舰体因能量过载而剧烈震颤。当齐射的命令下达，无数道高能粒子束在太空中交织成一张死亡光网，照亮了整个星域。

    然而，就在炮火即将命中时，菱形母舰前方突然展开一面巨大的六边形能量盾牌。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击毁的敌舰残骸开始向母舰聚集，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般重新组合。监测屏上显示，母舰的体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它在回收利用残骸！胡德的声音带着绝望，他调出的数据分析显示敌舰质量增加了17%，我们的攻击反而在帮它进化！

    医疗舱里，林月正用激光焊枪紧急缝合一名伤员被弹片撕裂的腹腔。突然整个舱室剧烈震动，天花板的主管道爆裂，滚烫的蒸汽如瀑布般喷涌而下。她没有丝毫犹豫，本能地扑在伤员身上，后背立刻传来皮肉烧焦的剧痛。透过被汗水模糊的视线，她看到医疗AI机械臂正将最后三支肾上腺素注入一名心脏被贯穿的士兵体内。

    坚持住...林月颤抖着摸向医疗包，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她的手指碰到了胸前口袋里那张全家福——丈夫和双胞胎女儿在火星殖民地花园里的合影。一滴泪水落在照片上，她咬紧牙关，用最后的绷带蘸着消毒液继续清理伤员的伤口，尽管她的双手已经因过度疲劳而不停颤抖。

    5

    反击时刻

    就在战局看似绝望之际，监测员突然发出惊呼：长官！敌舰出现异常能量波动！

    全息星图上，那些黑色三角舰开始不规则地闪烁，就像接触不良的全息投影。更令人惊讶的是，它们竟然在互相攻击！一艘体型较小的敌舰突然用粒子束贯穿了旁边的同伴，而被击中的敌舰立刻以同样的方式反击。

    陈岩是对的！邓先决猛地拍下控制台，手掌传来的疼痛让他更加清醒，它们共享意识网络！我们刚才的攻击导致系统过载，现在它们开始自相残杀！

    这个意外转机让指挥室内重新燃起希望。邓先决立即调整战术，声音因激动而略微嘶哑：所有舰船注意！集中火力攻击它们的通讯节点！干扰它们的蜂群意识！

    残存的舰队发起最后的冲锋。每一艘战舰都将通讯阵列功率调到最大，用杂乱无章的量子噪音冲击敌舰的网络连接。这战术立竿见影——敌舰群像突然癫痫发作的病人，开始毫无章法地抽搐、旋转，甚至互相碰撞。

    张岳抓住这个机会，命令所有剩余导弹更换为电磁脉冲弹头。他的机械义手因过载操作而冒出电火花，但他浑然不觉。全弹发射！随着他一声令下，数百枚导弹在敌阵中炸开，无形的电磁风暴席卷战场。那些依赖量子链接的敌舰顿时像断线木偶般僵直在原地，表面的液态金属光泽凝固成丑陋的灰白色。

    就是现在！邓先决的声音通过量子通讯网络响彻全舰队，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为了人类！为了牺牲的战友！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