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刻鑫字的玉牌跳进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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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潮水吞没祠堂门槛。
林秋月浸泡在咸腥里,鳞片如退潮时的牡蛎壳片片剥离,露出底下婴儿般粉嫩的新皮,每脱落一片,海面就浮起一具猫尸。
陈阿公的后背猫爪疤渗着黑血,在浪头画出镇海符:戌时三刻...
秀娥的海螺突然自鸣,四十年前的婴啼与现今的猫叫共振。
镇海碑彻底碎裂,礁石滩升起千具缠海藻的尸骨。
老吴的铁锚扎进尸堆,锚链缠住林秋月的腰:抓住!
阿萍的药粉撒向海面,遇水燃起蓝火。
火光中浮现母亲的身影——她抱着换来的死婴跪在暴雨里,陈阿公的鱼叉头正滴着血。
胎记突然撕裂,林秋月坠入尸堆。
腐手抓住她脚踝往下拖时,青石棺的女尸浮出海面。
猫瞳射出幽光,浪涛凝成巨掌拍向鑫海工地。
探照灯柱里,董事长办公室的落地窗轰然炸裂,文件纷飞中飘出张泛黄的契约——
1984年鑫海前身购地合同,见证人:陈阿公。
第六章:唤潮
祠堂的蜡烛淌成一片蓝汪汪的油泊,陈阿公撕开衣襟,后背的猫爪疤裂成五道血口。
他抓起把海蟑螂塞进嘴里咀嚼,粘稠的汁液顺着下巴滴入火盆,火焰轰地蹿成丈高的猫形。
看好了,这才是真守夜!他暴喝一声,鱼叉头扎进自己脚背,血线沿着地缝爬向猫眼泉。
泉底咕嘟冒泡,四十年前的沉船桅杆刺破水面,缠满裹尸布的女婴尸骸挂在上头晃荡。
小满的荧光指甲突然脱落,指尖暴长骨刺,眼白翻成鱼肚灰:老铁们,上才艺!她四肢反折着爬向尸骸,手机镜头自动对焦,直播间标题变成血红大字——民俗区惊现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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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的铁锚在船板刮出火星:戌时三刻到了!他拽着林秋月跳上桅杆,腥风卷着腐臭扑面而来。
镇海锚刚卡进尸骸肋骨,小满的骨爪就抠进他肩胛:鑫海给三倍打赏...她嘴角咧到耳根,喉咙里挤出猫叫频率的电流声,震得直播手机炸成碎片。
阿萍的药杵突然脱手,砸碎祠堂窗户。
月光漏进来,照见陈阿公的鱼叉头正滴着黑血——血珠坠地凝成卦象,指向礁石滩外的鑫海货轮。
是时候了...他踹翻供桌,桌底暗格里堆满泛黄的搬迁合同,每张都摁着带胎记的血手印。
林秋月腕上的鳞片突然倒卷,割开缠在桅杆上的裹尸布。
布条散落处露出具青石棺,棺盖刻的咒文与她胎记纹路严丝合缝。
海浪突然平息,货轮甲板上传来周海生的狂笑:封建余孽!给我炸平猫眼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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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冻库的铁门被飓风掀飞。
阿杰的相机镜头映出成排冰柜,每个都标着鑫海冷链的logo。
他掀开三号柜,冷气里浮出张泡肿的脸——是上周失踪的拆迁队长,胸口别着鑫海工牌,手背赫然印着胎记纹路。
艹!这他妈是...快门声惊动暗处的影子。
周海生的助理抡起扳手砸来,相机摔在氨气管上爆出火花。
冰柜突然集体弹开,尸群直挺挺立起,工牌在冷光下泛着幽蓝。
阿杰的惨叫被淹没在制冷机的轰鸣中,最后一张照片定格在尸群腕间——清一色的胎记刺青。
祠堂方向传来爆炸巨响。
林秋月扒着棺沿望去,鑫海货轮正在倾泻炸药包。
陈阿公的鱼叉头掷出,刺穿船长室玻璃,血从方向盘上喷溅而出——驾驶员竟是四十年前沉船的舵手,尸身泡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