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悬了整宿。此刻那柄青铜尺正在云台上方缓缓旋转，投下的光幕把试炼场罩得密不透风。

    外门弟子林宵，请择剑。负责登记的执事嘴角耷拉着，笔尖在名册上洇开墨点。往年我都是第一个被剑气震飞的，今年报名时却有三道传音符追着让我参赛。

    剑冢入口阴风阵阵，三百柄残剑插在血壤中嗡鸣。我踩着焦黑的土地往里走，锈蚀的剑刃擦过衣角竟纷纷避让。识海里的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红框：【检测到异常数据流，建议撤离】

    来都来了。我啐了口唾沫，靴底碾碎半截指骨。前方雾霭中矗立着那柄青铜剑，昨夜它撕开禁制时我就知道，今日非得把这祸害拔出来不可。

    掌心贴上剑柄的刹那，整个剑冢地动山摇。那些沉寂千年的古剑突然暴起，在空中拼成密不透风的剑网。我听见看台上炸开惊呼，玄霄长老的欺天尺正发出刺耳的蜂鸣。

    快松手！叶璃的传音混在风里，她御剑冲到结界边缘却被青光弹开。我咬破舌尖喷出血雾，999层炼气期的灵力终于冲破禁制。青铜剑出土的瞬间，八百里外的葬剑池同时沸腾，无数剑灵破水而出直冲云霄。

    九天雷劫来得毫无征兆。第一道紫电劈下时，我正握着青铜剑发愣。剑身斑驳的锈迹簌簌脱落，露出底下流水般的暗纹——那纹路我上辈子在机房见过千百回，分明是集成电路板的纹样。

    那是...太古御剑术看台上传来嘶吼。我茫然低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分裂成九十九道剑意。系统提示疯狂闪烁：【炼气期突破奖励激活】【错误！权限不足】【强制载入备用方案...】

    雷劫劈到第七道时，我总算摸清门道。每次天雷砸在青铜剑上，剑柄就会浮现新的符文。等四十九道雷劫劈完，那些符文正好凑成完整的编程口诀。当最后一道雷光消散时，我握着滚烫的剑柄笑出声——这他妈不就是个递归函数

    林宵！玄霄长老的怒喝震得耳膜生疼。他踏着欺天尺破空而来，银发间缠着细碎的电弧：你可知引发万剑朝宗要受何刑罚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污，青铜剑突然自主颤动。剑冢深处传来轰鸣，三百里外的葬剑池拔地而起，无数古剑在空中拼出遮天蔽日的阵图。在场所有人的本命剑都在鞘中哀鸣，除了叶璃那柄冰魄剑——她的剑尖正对着玄霄的后心。

    长老不妨看看这个。我翻转剑柄，露出刚被雷劫淬炼出的印记。玄霄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串GM-0042的编号正在阳光下泛着幽蓝。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我顺着众人惊恐的目光抬头，发现自己的炼气期进度条正投影在天幕上，血红数字刺得人眼眶发疼：【炼气期：1998层】

    此子入魔了！不知谁喊了声，各峰长老的法宝同时祭出。我攥紧青铜剑正要硬扛，叶璃突然甩出冰绫缠住我的腰。她指尖点在眉心朱砂上，整座试炼场瞬间冰封。

    去剑池底部！她推了我一把，冰晶凝成的阶梯直通地脉。我跃入岩浆翻涌的剑池时，听见她在身后低语：别相信那些闪着金光的东西...

    滚烫的熔岩自动分开通路，青铜剑指引着我往深处游去。当看见池底那具被铁链贯穿的骸骨时，系统突然弹出从未见过的提示框：【检测到管理员尸体，是否提取权限】

    骸骨手中的玉简突然亮起，投出的虚影让我浑身发冷。画面里玄霄长老正跪在星空下，对面模糊的人影抛给他那柄欺天尺。他们交谈声裹着电流杂音，但我清楚听见了那句：第三十七次轮回必须清除异常数据...

    玉简轰然炸裂时，整座剑池开始崩塌。我握着新获得的半块权限令牌往上冲，青铜剑突然发出预警嗡鸣。上方透下的天光里，玄霄的欺天尺正化作万丈青峰当头劈下。

    3

    扫帚尖划过青砖的声响惊醒了房梁